知雪,旋即收回视线,“皇上在太后那里,老奴正有急事禀报。” 穿过此处石桥,右前方便是宝慈宫。 王莹倒是没猜到背后的弯弯绕绕,一听到萧炫在宝慈宫,忙丢下傅知雪,找借口先行一步离开。 这次暂且放过对方,也好彰显自己贤良大度,否则传到皇上耳里就不好了。 王贵妃一走,傅知雪有眼力见,飞快起身朝孙怀恩行礼道谢,“妾身谢过大监的救命之恩。” 孙怀恩也没和傅知雪多说,只嗯了一声,便令她早些回去。 傅知雪眼珠一转,见缝插针捧起手中的珠宝盒,讲明缘由,声称还要再去一趟司珍司取海螺珠。 孙怀恩瞄了一眼盒子里的砗磲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 宫里惩治人的手段层出不穷,想要不着痕迹累死一个人很容易。 他当即接过盒子,“柳司衣糊涂,奉仪品阶再低也是太子殿下的女人,她的品阶岂能与奉仪的品阶相提并论?” “傅奉仪你且先行回去,此事老奴找人去办。” 傅知雪面露纠结,“太子妃娘娘吩咐妾身办的事,妾身若躲懒办不好……” “无妨。”孙怀恩闻言举着盒子朝乾宁殿方向拜了拜,“老奴会如实禀告皇上,皇上最憎恶宫人偷奸耍滑。” 得了孙怀恩的说辞,傅知雪自然顺着台阶下。 这一幕被有心人撞见,传到了皇后耳里。 薛芙梨仔细盘问了来龙去脉,轻声一叹,“自古以来,相貌优胜者皆比寻常人有优势,孙公公是宫里的老人,人老成精,他呀,谁也不得罪,与人为善,旁人定会念他的好。” 大宫女春杏问道:“娘娘,那孙公公就不怕被皇上责骂?” 傅知雪是东宫的人,孙怀恩是御前的人,按理说此事不该归孙怀恩管。 薛芙梨掀起茶盖,抿了一口香茗,“呵,皇上哪有闲工夫管这些芝麻小事?他的心里装着朝政,装着天下百姓。” 即便知晓,左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。 春杏又问,“娘娘,可要奴婢派人去提醒太子妃一二?” 一而再再而三磋磨那位傅奉仪,这次还撞到了孙怀恩跟前,保不齐下次会闹到太后那里。 薛芙梨摆手拒绝,“本宫上次已经提醒过莞儿一次,若是再去,那孩子会心生厌烦,这宫里的女人若是想往上爬,旁人护不了一辈子,得靠自己撑,打压旁人始终不是长久之计。” 薛芙梨有私心,事不过三,倘若再有下一次,傅知雪还能侥幸逃脱阮菀的磋磨,她便去见一见对方。 这宫里不缺机灵耍心机之人,缺少韬光养晦的人。 当夜,傅知雪又去了梅林。 今夜萧炫比她晚来,她装深沉装了好久,他才姗姗来迟。 她的沉默寡言惹来他的频频侧目,“作甚故作深沉?今日发生了何事?” 傅知雪仰首问他,“侍卫大哥,你与皇上身边的孙大监关系熟稔否?” 萧炫清楚今日发生的事,孙怀恩早就私下里禀告了这事。 王莹掐尖要强,在宫里作威作福不是一日两日,萧炫看在她育有一子的份上,甚少责罚过她。 如若今日未遇到孙怀恩,依她的伶俐劲,想必也能脱困。 “为何如此问?”他想听一听她能胡诌出什么来。 傅知雪说起今日发生的事,一板一眼,也没添油加醋。 “或许是我多虑,每次出去替太子妃办事,总会倒霉遇上麻烦事,看来以后得尽量待在东宫里。” 萧炫深深打量她几眼,“你心里在吐槽什么?” 傅知雪翻了一个白眼,轻声一叹,“果真瞒不住你的眼,哎,我就觉得后宫妃嫔无事生非,总爱拿身份压人,以大欺小,皇上养着她们,她们不和睦共处,偏偏要落井下石,恨不能独占恩宠。” “没劲透了,一个个这么能耐,该送她们去边疆战场杀敌!” 萧炫怔住,她的观点常常与众不同、出人意表,令人匪夷所思。 傅知雪见萧炫没驳斥她的看法,便得寸进尺继续说道:“宫里的女人真可悲,两耳不闻窗外事,每日期盼圣上的恩宠,无所事事便引来纷争,若我是圣上,便找点事情给她们做,总不能白吃白喝养着。” 萧炫出声打断她的诋毁,“她们倒也没有白吃白喝,为皇家开枝散叶,重大节庆时还会抄写佛经——” 饮了一口酒,萧炫眺望远处的宫殿,“二十年前辽东一战,皇后还率领后宫众人给边疆将士缝制寒衣,如今天下太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