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二一激灵,当即跪倒在她脚边,“还请皇妃赎罪!再给草民一些时间,必定能想出来皇妃你所说的地方!” “行,本宫就给你点时间!若有想法了,就到马车前来,带着车夫去你所说的地方。” 姜云舒重重甩袖,随着裴少煊一起上了马车。 她并无意为难他们,只不过没有压迫,就没有动力,何况这些人欺软怕硬,不早点把她不好惹的形象立起来,到时候使唤他们,估计比登天还难! 方才说了好一会儿的话,如今倒是有点口渴。 她伸手去拿放在袋中的水袋,翻来覆去无果,这才想起已经施舍给了峎葱县的人们。 她有些失望,慢慢收回了手,“早知如此,应该让翠竹多带一些才是......” 她小声嘟囔,有些懊悔自己没有未雨绸缪。 视野里忽然多了一袋水袋,里面还发出摇晃的水声。 “喝吧。” 她暗淡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,连声调都高了几分,“你的没拿出去?” 裴少煊摇头,反问道:“夫人不觉得眼熟?” 听他这么一说,姜云舒开始仔细观察起来,她摸着上面的磨痕和花纹,顿时说道:“ 这是我的水袋,怎么在你这里?!” 她扭头看向裴少煊,只见他正漫不经心地笑着。 “是水袋本来就在马车上,在下不过是拿过来给夫人喝,可没有偷窃的意思。” “不对,我的已经让翠竹给他们了,如果这是我的,那给他们的是谁的?” 姜云舒皱起眉头,这一切把她的头脑都给打断了。 裴少煊佯装惊讶地模样,“啊!” 姜云舒皱眉看他,“怎么了?” “看来方才那水袋是在下的,这个是夫人的……” 他视线逐渐下移,渐渐看向了她拿着水袋的那只手。 姜云舒顺着他视线看去,只感觉那只手从指尖到全身犹如有股电流穿过,整个身子酥酥麻麻,又像是被电击后一激灵。 她估计,此刻她全身早已经起了鸡皮疙瘩。 她收回视线,心中猜想近日的裴少煊是否是遭受了某种刺激,明里暗里针对着自己,又事后找补,奇奇怪怪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 “夫人不是口渴?怎么不拧开水袋喝口?在下知道了,肯定是夫人渴的没力气,那边让在下来帮帮夫人吧!” 姜云舒:“......” 说罢,裴少煊伸手就 要去拿姜云舒手中的水袋,姜云舒毫无防备,被他一把拧开,又递还过去给她,笑眯眯地说道:“在下拧开了,夫人安心喝吧。” 姜云舒狐疑地看着他,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,“裴少煊,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,今日如此的反常?” 他眨眨眼,耸肩道:“并未和平常不一样,要说不一样的地方,那可能就是对夫人的爱意吧。” 姜云舒看着正给自己抛媚眼的裴少煊,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,连方才刚喝进去的水,都有些要吐出来的意思。 她摆摆手,和他拉远距离,“罢了,你还是将心里话藏在心底吧!” 再让她听下去,只恐怕要被恶心晕过去! 时间匆匆飞逝,马车外,牛二身后的众人已经将硕大的饼给吃完,水袋又是轮了几回,牛二依然是一句话没说,只是干楞站在原地。 众人不禁担心了起来。 “你们说,要是牛二还没想出哪里符合皇妃所说的地方,到时候惩罚他,会不会一并牵连了我们?” “说不准啊说不准!不过六皇妃脾气古怪,你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。” 众人听了倒吸一口气, 他们如今好不容易受了六皇妃的接纳,要是现下再被抛在一旁不管不顾,怕是没有几天的活头。 “那怎么办啊!我可不想再过回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,更何况还有小孩等着我喂奶呢,这大人没吃的,产生不了奶水,那小孩不也得饿死吗?” “唉,现在只能尽人事,听天命!” “谁让我们之前这样对人家,这一切!都是我们该受的!” 年迈的老人说完这句话,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起来。 是啊,他们自己做的孽,却妄图让别人轻易忘记,现在说出来都令人窃笑。 翠竹不屑地瞥向一处,“没良心的一群人,现在为了点吃食,知道装模作样起来了,真是令人作呕。” 他们听见了翠竹所说的话,即使心有不满,却还是因为羞愧纷纷低下了头,像是十分忏悔,又仿佛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