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被男人带出包厢的那一刻,迟愿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。 索性赌一把吧。 赌她坦白一切后,谈渡不会对陆氏动手。 但伴随着这一念头升起的,还有陆年宵的身影。 那一秒钟的妄念,瞬间被击散。 她不能这么做。 她不能拿小年的命来赌。 砰—— 包厢门合上,也彻底割断了她最后的希冀。 迟愿面如死灰,强行撑起精神给自己打气。 “先生,我不是这里的公主,我是……” “你是谈书怀的未婚妻。” 男人接过她的话茬。 迟愿微张着唇,满眼愕然。 他怎么会…… “我早认出你了,放心,只要你把我伺候好,我会帮你隐瞒秘密的。” 男人暧昧的冲她挤眉弄眼:“你既然能爬上谈渡的床,一定有过人的手段吧?让我也开开眼如何?” 肥腻的脸上挂着淫笑,打量迟愿的眼神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欲望,看得她一阵反胃。 压下心中惊惧,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。 “你既然知道我是谈家五少奶奶,就不该说这种轻浮的话!” 话落。 男人瞬间变了脸, 两腮的横肉都跟着垂下来,凶狠阴戾。 “我呸!都被谈渡睡烂了,还装你妈的矜持呢?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,你要是不乖乖听话,我就把你和谈渡的事说出去,我看你还能不能当成那五少奶奶!” 男人根本不给她周旋的机会,拽着迟愿就往就近的包厢里拖。 迟愿头发被他扯住,到了嘴边的尖叫被她死死压下。 求救如果有用的话,她也不会落得今天仰人鼻息的地步。 早在五年前,迟愿就吃透了这个道理。 她咬着牙,忍着疼,被重重扔在包厢的地板上。 膝盖磕破了皮,在光洁的板砖上留下一道腥红的血痕。 男人狞笑着走近,肥厚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像座巨山,一点一点朝她压来,无处可藏。 迟愿拼尽全力,挣扎着想起身,却被人捉住脚踝,重重的拖拽回来。 脑袋磕在地上,眼前顿时一阵漆黑,失去了反抗的力气。 冰凉粘腻的手掌像某种冷血动物,沿着小腿一路游走着,攀岩而上。 砰—— 一声巨响,打断了男人慢条斯理的品尝。 他阴沉着脸回头,咒骂一声。 “他妈的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吗?” “你忙你的。” 回答他的,是一记慵懒的嗓音。 男人一愣,这才看清逆着光的人,是谈渡。 心下顿时一惊,这是舍不得,要吃回头草来了? 想到这里,连滚带爬的站起身,双手做出请的姿势。 “不敢忙不敢忙,五爷您忙。” 他带走迟愿这事儿可大可小。 全看谈渡是不是想吃回头草了。 如果不是,那他这叫‘捡漏’。 如果是,那可就叫‘抢食’了。 他今晚不留只胳膊下来,是绝对无法活着离开的。 一时间,男人冷汗津津,裤裆那因为淫念而升起的弧度瞬间萎靡,差点儿就要尿了。 谈渡似没看到男人如临大敌的表情,他眯眼看着眼蜷缩在地上的迟愿,眸色深了深。 “叫你忙就忙,哪儿那么多废话?” 话音落地,男人也懵了。 这啥意思? 叫他‘忙’,又坐下来,是要看着他‘忙’吗? 他拿不准,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。 迟愿眼前终于恢复了清明,她循着声抬头。 看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 腿的谈渡。 他高高在上,如不沾惹凡尘的死神,冷漠的在她头顶上悬了把镰刀,坐看她死状如何凄惨。 原来,不被特殊对待时,试图靠近他,是这样的下场。 迟愿头一次正面了解到外人口中的谈渡。 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杀人如麻,嗜血狠戾。 惹到他,会比死可怕一万倍。 譬如此时的她。 “还愣着干嘛?等我帮你‘忙’吗?” 谈渡抬眉,目光如冷刀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