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师口中念叨一阵咒语。 那声音就如弦音,连贯而又细小,沙哑之中夹着一股蜂鸣。 “巫师这是在做法啦!”有人悄悄嘀咕。 “阿八哄,朵眯次,里奥子,西里哈......” 巫师在众人眼前即兴做法,阿赤、少康等人都静默不语。 巫师手舞足蹈、大喊大叫,又过了半晌,这才缓缓沉静下来。 “怎么样了,巫师?” 阿赤见巫师眼睛睁开停止不动,这才上前问道。 巫师叹了口气,斜眼看了一眼小雨,缓缓道:“我祷告上天,现在孩子并无大碍了。” “那多谢巫师啦!” 小雨妈喜形于色。 “可惜,那些牲畜死而不能复生了!” 巫师叹息连连。 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会发生这些灾祸?”阿赤问道。 围观众人也都伸长脖子,倾耳等待巫师的答案。 “舍尔灵龟、观我朵颐、虎视眈眈、其欲逐逐。” 巫师吐了十六个字,众人你望我,我望你,不知巫师所说何意。 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 阿赤身为族长,还是要把巫师之言搞清楚,免得耽误了天机大事。 “神灵告诉我,根基不能动,动辄有灾难,族人先遭殃。” “啊?神灵真的这么说?” 阿赤心头震动。 “神灵告诉我,大体如此。现在是日出时,神气逐渐消散。若要问个明白,需得等今夜,日落月出,灵气上升之时方可问得。” 少康听到此处算是明白了,这是巫师警告阿赤,水族人不能轻易搬迁到大清河以南居住,否则会带来灾祸。 暗道:“原来这一切都是巫师搞的鬼,巫师啊巫师,你这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啊!为了阻止族人南迁,既然把孩童受伤、牲畜死亡之事嫁祸在这事上,以此混淆视听,你可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!” 少康不动声色,说道:“那就请巫师今夜作法,求神灵保佑族人,阻止灾害降临!” 阿赤也道:“一切都等巫师作法再说,今日的迁居计划暂时停止。” 说罢,朝少康看了看,似乎征求少康的同意。 巫师见阿赤这么说,心中安宁不少,眼角中似乎有些得意。 这时,取木板的人回来了。 少康拿着木板看看,一共有六块,大小尺寸刚刚好。 少康叫小雨忍着疼痛,将受伤的小腿用木板绑扎固定好,对小雨妈妈说:“不能让小雨随便走动,躺在床上休息三十天,断裂的骨头就能愈合了。” 众人见少康这般操作,尽皆叹服,人人深信不疑。 小雨妈千恩万谢。 少康又叫人背着小雨回家,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固定的木板松动。 忙完这一切,众人散去,巫师也不见了踪影。 少康对阿赤道:“你真的真相信巫师说的话,这是因为要搬迁引起的吗?” “我也想怀疑,但是发生此事,族人会恐慌,不暂停搬迁又怎么向族人交代?” “是啊,这事等会就传遍全族,大家都知道灾祸是因为什么发生的,形势越来越对我们不利了。” 阿赤顿然醒悟,慌道:“如果族人都相信巫师说的话,那么搬迁计划真的就泡汤了。现在该怎么办?” “我想去猪栏看看,这猪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 少康没有正面回答问题,而是说了一件阿赤也想做的事情。 两人沿着河沿,穿过那些旧时的茅舍。 这些房舍在居民们搬迁以后大部分都空了,搬迁时少康已不在水族。 猪栏就在茅舍以北,靠近林地一带。 负责养猪的是食堂的负责人,名字叫桑麻,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壮小伙。 少康等人赶到的时候,桑麻正愁眉不展地蹲在栏门前叹气。 桑麻见到阿赤后,慌忙站起来,满脸愧疚地说:“族长,我没有看好这些猪仔,一夜之间全都死了,你责罚我吧。” “领我去看看。”阿赤并不责怪他。 少康跟着进入猪栏内,只见这猪栏还是自己临走时的模样,栏内大小野猪横尸遍地,或趴或仰,很显然这些猪临死前在猪栏里到处癫狂过。 少康走到一只死猪前,仔细观看了尸体的表面,并没有发现什么伤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