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三十分了解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宋应安的脾气,所以才把一应生意的账目每月单独整理出来,以特殊的信件传递给自家伯爷。 至于有正经的事情或者是嘘寒问暖的话,才会以平常信笺的方式,送到宋应安的手上。 所以宋应安在发现那些专门汇报账目的信件每月都有不同之后,直接翻出了最新的那一封,然后惊恐的发现,自己名下的财产仅仅在一年多的时间里,就从最开始投入的八千两银子变成了五十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九两! 这只是个大数,实际上具体的数字肯定有出入,但绝对不会相差超过百两以上。 拿着这封以最简单的计数方式书写的账目汇报,宋应安整个人都麻了呀! 宋三列出来的这些银子,全都是在极短时间内可以抽出来的,换句话说,即便宋应安现在拿出50万两白银,也不会影响他名下的产业和生意,妥妥后世人人都喜欢的流动资金啊! 仅仅和自家贤弟合伙做生意才多长时间? 自己一向不怎么关注银钱上的事情,什么时候就积攒下了如此多的钱财呢? 莫非在行商的过程中,我家贤弟有意相让,生意中所获得的利润全都分给了我? 宋应安拿着那份信笺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,这可不行! 我家贤弟在三亚湾这里,置下了如此大的家业,即便我不通商贾之事,可也能看明白,这三亚湾就是一个大火炉,能够点燃火炉里的火焰,全凭银子! 这火焰每烧一天,就是在烧银子! 我家贤弟每日都在烧银子,偏偏在行商的过程中把利润全都给了我……不该呀! 拿着宋三寄来的最新的那一封账目,宋应安又找到了赵亨义。 “贤弟,你来看,这是宋三送来最新的账目,这些钱我要了没用,你拿去用吧。” 宋应安神色如常,并不激动,也没什么慷慨激昂,就好像在告诉赵亨义,你哥哥我有两件衣服,多出一件来用不上,你我兄弟也没什么讲究,你拿去穿吧。 赵亨义却是神情古怪,心中却在想,自己这位兄长不愧是富贵人家出身的豪门公子呀,是真的没把银钱放在心上! 难道自己的兄长就不知道问问宋三,这些银子究竟是怎么来的吗? “既然兄长开口了,那小弟就却之不恭!” 心中感慨着宋应安的好运气,表面上赵亨义却是神情不动,“小弟我这里的确是用银子的地方多了些,兄长为我操心了。 不过还是以前的规矩,亲兄弟明算账,这些银子都算是兄长和我合伙做生意入的股子好了。 兄长莫要推辞,我这次让兄长扩军挑选新兵操练,确实为了经略倭国一地。 这东南沿海一带,多有商贾往来倭国,咱们也横插一杠子,也是门好生意,兄长的这些银钱就投到这档子生意里面吧!” 完全不知道赵亨义在图谋整个倭国的宋应安,只当是自己的兄弟,想要和旁人学着做些海上贸易,自是没什么想法。 反正从小到大,赚银子的事情,他从来没操过心,这50万两银子交到自己兄弟手中,他爱怎么花怎么花,爱用的何处就用到何处,宋应该是全然不管的! “如此就行,我这就派人去知会宋三,将账上的余银给你送来50万两。” 宋应安见自己的兄弟愿意接下这些银钱,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,“至于股子呀,银钱如何交割呀,这些事情你只管和宋三去说,我把家里安置一下,还得去招募新兵呢。” 在见识到赵亨义所经营的生意,能够赚取如此多的银钱之后,关于扩军是否会招致整个三亚湾的经济崩溃的疑虑,暂时从宋应安的脑海中打消了。 毕竟经营上的事情,宋应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十个自己绑在一起,说不定也比不上自己贤弟的一根手指头! 鬼方十部袭击三亚湾的事情并没有彻底结束,赵亨义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,琼州团练上上下下也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好汉! 海盗们跑的跑,死的死,剩下的全都做了俘虏,更是为三亚湾带来了大批急需的海船,但这并不能洗刷他们的罪恶。 而在海盗袭击三亚湾之前,为鬼方十部和他手下的罗刹骸提供中转站的人,总不能放任不管吧? 这他凉的,帮凶也是凶啊! 甚至海盗们的那些大船,在袭击三亚湾之前,是从海口港启航的。 竟然和海盗勾结在一起,对付我这个苍梧县男,这他喵的是死罪啊,能连坐那种! 赵亨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,甚至连向朝廷告状的奏折该如何写都已经想明白了。 整个三亚湾格外的忙碌,直到第二天清晨,载满了琼州团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