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出来吗!” 密使回答道:“是的。孙阿牛说自己没有亲人,在今年冬天跟随其余的流民来到润州。属下走访了其他流民,他的身份属实,没有撒谎。” 卢意远心知,密使已经尽了全力。 可见这府里已经腐朽到了什么程度! 他稍微谋划片刻,“他现在还在你们的监牢之中吗?” “是的,他在府邸外的地牢最底层。” “已经关了多久?” “将近十日。” 卢意远自幼在乐安王府内长大又重生一次,回头细想,许多腌臜污浊事情,不是没见过,只是当时他过于单纯,没有多想而已。 他不相信,这样家世清白到无可挑剔的棋子,会有人舍得只用一次便扔掉。 “按照律法打他一顿板子,再将他放走,看看他去投奔谁。” 冒这么大的险,不可能是免费的行动,唯有重赏之下才有鲁莽的匹夫。 事成之后,孙阿牛一定会去拿报酬。 “是!”密使首领得令而去。 只是那时,卢意远压根没想到,他放出去的小鱼这么快就咬了钩,而且咬钩的时刻还被姜琼音撞见了。 孙阿牛被人从地牢里带出来,上车以后不知行了多远,车上的人将他推下了车。 早上挨板子的地方尚未愈合,这下又直接摔在地上,滚了好远,痛得他嗷嗷直叫。 他的手被绑在前面,眼睛也被蒙住,被抓住的时候是被蒙面带到监牢中,所以不知道从哪里出来,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。 他自己用牙齿解开了捆住手的绳索,摘下蒙面的布袋,适应了一会儿清晨的阳光,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润州刺史居住的三公子府之中。 “妈的!怎么又到了这晦气地方。” 孙阿牛本是城外的一个流民,父母去世,光棍一条。日子还算无忧无虑,可后来认识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美女。 美女的姿容是一等一的出挑,而且出手非常阔绰。不但自己穿金戴银,还给孙阿牛置办了几身新衣服,请他吃了几顿好饭。而且,他们见面的地方豪华异常,不像寻常人家的宅邸。 孙阿牛只当自己潇洒英俊,那美女是大家闺秀,有识英雄的慧眼,说不定哪天就选中他做上门女婿。 而且,从天而降的便宜不占白不占,一来二去,他对这位美女也非常上心。 后来,美女再次约他相会,这次见面的地点跟以前吃奢华酒席的地方相隔不远。 他兴冲冲地赴约,可这次没有美味的宴席。 几名彪形大汉将他按倒在地,告诉他这段时日内各种吃穿用度皆是贵人相助,他需要做一件事来回报,否则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。 小小流民,即使被发现溺毙在沟渠中,又有什么奇怪?无人会追查此事,更无人会为他报仇,巡街的士兵只会将他扔到乱葬岗上掩埋,世间绝不会有人知晓孙阿牛是为何而死。 反正把柄在人家手中,还不如彻底投靠这位贵人。 孙阿牛立刻软了身子,“让我做什么都可以,只要别杀我!求求壮士!” 领头的大汉教他一套说辞,又递给他点火工具,许诺事成之后还有厚赏。 “如果咬死是你一人所为,你也许还有活路,一旦供出我们,你会死得更快,明白吗?” “明白明白,小人明白!” 孙阿牛磕头如捣蒜。他根本连这些人的脸都没看见,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,美人一定也是用了虚假的身份和名字。即使他想供出幕后黑手,总得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谁才行。 赘婿的梦是碎了,他还要为了这份贪心不足与这些人同上贼船。 孙阿牛按照那些人的吩咐做了该做的事情,从院墙的狗洞中钻入麦场,放火之后又从原路离开。 直到有人上门来抓他,他才知道自己潜入的是乐安王三公子的府邸,点燃的是府中的麦场! 润州刺史正在帮三公子看房子,亲信果然很快找到了他,没有其他的退路,他只好咬死是自己一人所为,按照那些人的说法回答。 卢意远的手下对他用尽酷刑,可他真的不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谁,就连想要随意攀咬无关紧要的人都编不出逻辑通顺的谎言。 果然,卢意远的手下无计可施,今天将他放了出来。 他根本不知道指使他的人在哪里,所谓的厚赏也无处可寻。 正在骂骂咧咧,没头苍蝇一般乱转,孙阿牛忽然发现之前把他哄得七荤八素的美人在水池边喂鱼。 找不到他们几个,我还摆弄不明白一个女人吗?他立刻拖着伤腿,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