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!”
一到过年,狗子也挺爽的,各种大鱼大肉狂炫,吃饱了之后,也会到处撒欢。
虎虎越发地不怕“一万响”或者“姹紫嫣红”,只不过跟着张瑾一起去看“吾家湖”的烟花秀时,那高空之上炸开的巨大圆球,还是让这只见多识广的土狗钻到了小孩子玩耍的沙地小城堡中。
瑟瑟发抖的狗子夹着尾巴,宛若年兽。
好在有张然瑜捂着它的耳朵,这才犹犹豫豫地钻出脑袋又缩回去,不断试探过后,最终紧紧地靠着张然瑜,尾巴耷拉着抖个不停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张瑾坐在老父亲的肩头,笑得合不拢嘴,也不知道是因为嘲笑狗子的胆小,还是因为天空中的烟花太过绚烂。
“哎哟,这个好看,这个好看。”
有一种叫“满天星”的烟花,大半个天空都像是被弹幕笼罩,一個个小火球连成一片,满天繁星是没有这般模样的。
本家的老头老太们也是极为高兴,这种景儿,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。
还没有开始打牌的男人们叼着烟讨论着哪个烟花好看,守岁这种事情,没有以往那么冷清。
咻咻咻……砰!!!!
“哇——”
张瑾抬头看着炸出来的巨大图案,本就大大的眼睛,此刻能装下整条银河。
她双手支着老父亲的头顶,一时间沉迷了其中。
“吾家湖”的倒映,让绚烂加倍,使人无法自拔。
湖中心同样有发射位,这些都是能打出超大直径圆球的烟火,只一发,整个天空亮了好久,仿佛天亮了。
连安安静静看表演的老兵,这光景也叼着烟感慨道:“入娘的,赶得上‘高丽战场’了。”
员工们则是让带相机的朋友给自己拍张照,都想有个最酷的烟火背景,然后寄回家去。
远处村庄之中,也多有在自家二楼或者楼顶看“吾家湖”的烟火,此刻四面八方都是鞭炮爆竹声,然而唯有“吾家湖”的烟火,完全地将所有烟花都压了下去。
过年这点光亮,便是最后的一点排场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大约是《卖车》小品开始之前,陆陆续续才都打牌的打牌,搓小汤圆的搓小汤圆,家人接过来的职工,则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宿舍看电视。
宿舍中也有芦柑、瓜子、酥糖之类,厂里或者公司发的年货中,多有杂七杂八的零嘴礼包。
有些初次来沙城看爸爸的小孩儿,则是捧着一罐甜滋滋的八宝粥当美味。
倘若是大了一点懂事一点儿的孩子,便穿着厚厚的棉衣,跟父母缩在一起,就这么挨着,坐在宿舍床的下铺,一起看《卖车》,然后因为“树上骑个猴儿”乐不可支。
快乐大抵上都是简单的,难得来一次的妻子,等到无聊节目的时候,会一边嗑瓜子,一边胳膊肘顶一下丈夫,再盘一盘今年全部的“收成”。
毕竟,再过一会儿,那就是新的一年。
新的一年,那就是新的一年,不一样了。
夜里巡逻的联防队牵着狗顺着线路转悠,过年防火防盗,这些警戒预防的工作,总得有人做。
和别处“伪军”气质极其突出的联防队不同,吾家埭的联防队是能调入“龙盾安保”的,于是一身大衣加上皮手套,竟是走出了日耳曼宪兵的派头。
路过不同单位的门房,都会顺便补个茶,或者跟门房的人一起抽颗烟,当然,仅限在门房外,入内不让抽烟。
过年值班的人并不觉得倦怠,大概还是因为加班费给得足吧。
春晚这一届的主持人水平已经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,不过这都跟张浩南没啥关系,横竖他也是当个年三十的闹钟用。
在家中大沙发上一躺,一屋子的女人忙前忙后,然后凑了一桌打麻将。
麻将桌还是电动的。
“爸爸,这个可甜了。”
踩着拖鞋到了沙发边,张瑾拿了一瓣橘子,塞到了张浩南的嘴里,然后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他看。
“咦?这个是真的很甜啊。”
“是吧是吧,比其它的都甜。”
然后她把手里的递了过来,“都给你吧。”
“你不吃啊?”
“还有好多啊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,到了玩具区,往地毯上就是一个滑铲,随后就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小桌子前。
兄弟姐妹四个有自己的小圆桌,张浩南只是说了一句守岁,他们不懂什么是守岁,但却知道要睡得晚一点,要熬夜。
一年只有一次哦。
张玲和张珑画画儿玩,结果才一会儿,就已经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,瞌睡虫一来,脑袋瓜子恨不得撞桌子上。
见这模样,张浩南起身将两个小家伙儿都抱了起来,然后放到了东面大床上。
还在脱外套呢,已经呼呼大睡。
房间里开了空调,倒也不冷,盖好被子之后,房门就这么打开了,万一小孩醒了,见不到大人会害怕。
“爸爸,弟弟妹妹他们都睡了啊,我要不要也睡了吧。”
“你不守岁了啊,十二点还要放烟火呢。”
“嗯……算了吧,我陪他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