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第二天去的桥头村,计划书草案是第三天摆上徐主任的办公桌案头,精修版计划书草案第四天送到了张老板的办公室……
一年到头也不来“大桥食品”几天的张浩南,看着“大桥镇·环珮城”这份计划书的时候,他得承认,论脸皮,徐振涛绝对是够得上城墙这个程度。
“这都是啥玩意儿啊?”
过来泡杯茶的王爱红瞄了一眼,也是麻了,“这徐主任太会整活了啊。”
“他说拿我儿子女儿名字来命名,马上桥头村的那座桥也要改名了。”
“卧槽……”
老王冲张浩南竖起了大拇指,“你们南方人真会玩。”
“你以后也是南方人。”
横了一眼王爱红,张浩南递过去一摞文件,“春季招工今年有任务,你辛苦点,再回老家一趟。”
“这不超额了吗?”
王爱红一愣,老家雪城招工也是有定额的,整个公司内部和下辖子公司及各生产单位,都不会出现某个地区的员工数量特别大。
拉帮结派的情况肯定有,但只要数量没有特别大,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。
再有就是张浩南给钱确实爽快,自然也不会引发什么阶级矛盾,员工更乐于讨论大老板到底又上哪儿做新郎去了。
“所以说是任务,额外的。”
张浩南对王爱红道,“冀北省的啤酒花种植基地,卡在了湿地边缘,京城那边呢,已经摆平了冀北省官面上的事情。但难保田间地头还有事儿,所以总归要招一批人。老魏头接来的活儿,这事儿我得摆平。”
里面水说深不深,说浅呢,倒也不算浅。
还是跟魏刚去东北落实高校扩张一事有关,除开精华部分,肯定也有添头,在车辆工程上的重复性投入算是精华,添头就是农学及食品工程学,这玩意儿在东北毕了业,如果进不去国企,挺难混的。
所以黑水省方面的意思,就是解决一定的相关科研条件,配套一些科研转化设施。
啤酒花种植基地也会有相关生物实验室、食品工程学应用实验室,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科研投入,所以高端人才不吃冷饭,能够混个温饱,这是黑水省的考量。
毕竟除开全国性的天坑专业,还有很多地方性的天坑,黑水省是从全盘来考量的,魏刚要说一点亏都不吃,只要好的,那就是有挑肥拣瘦的嫌疑。
秃头老汉也不是这种人,能在能力范围之内解决的问题,都可以商量。
此次也不例外。
而这种人才落实,通常都是整体性的,不会说只有高端人才而不需要一般服务业从业人员。
所以在后勤保障及实际生产环节,肯定还是要用上熟悉的人,安全第一嘛。
从雪城招募一批愿意出去打拼的人,就是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解决的办法,毕竟王爱红就是雪城人。
好处也不是没有,冀北省的啤酒花种植基地母公司设置在京城,今年年底试运行之后,生产单位肯定是在冀北省,但员工的组织关系,会有一部分在京城。
也就是说,至少会有一部分员工是在京城上税上保险,能不能在京城买房,那就要看张老板给的多不多了。
当然了,就算给的数赶不上京城的房价蹭蹭往上,也不要紧,张浩南在京城的边缘犄角旮旯地带,能搞到地,自己盖房子发福利也不是不行。
矬是矬了点儿,而且这光景也是大农村,但长远来看是不亏的。
而且就这点地,还是花家给的赔礼,让张浩南自己去折腾,怎么着也得给京城衙门敬几个。
局气嘛。
“哎呀,这活儿难是不难,就是我真不乐意再去受那鸟气。”
“就知足吧,伱现在回去是没面子还是怎么着?各地官场有各地官场的行情,咱们这儿只是愿意养猪,不代表不杀猪,你可别有什么额外的想法。再说了,当初你怎么下岗的?”
“艹……”
聊起这个,王爱红本能地哆嗦了一下,想想张浩南说的,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。
原糖烟酒公司那么多经理,偏他这个食堂的下岗了,关键是当初还把他给架住了,导致他不得不高风亮节。
现在一想,都他妈狗屁。
当然王爱红也没有去想找回场子啥的,已经翻篇了,没意义。
主要是没意义,现在糖烟酒公司的人混得可不如他,他要是重回体制,起步就跟别人不一样。
“行吧。”点了点头,王爱红忽然又问道,“那我要跟魏主任汇报工作不?”
“看情况吧,这老东西正忙着呢,说不定就又会去东北或者京城,有问题找他准没错。他门路非常广,各种野路子都有关系。”
魏刚门路野到什么程度?
他能在冀北和海岱两省的农村基层,找到关系不错的老革命拉一票老乡出来帮忙。
这些善缘追溯起来,那就远了去了。
但别人愿意买魏刚的账,自然也是因为他本人的优良作风和原则。
张浩南可没那觉悟和格局,他出来混,就讲三件事:第一,钞票;第二,还是钞票;第三,仍旧是钞票。
两人喝了一会儿茶,忽然聊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