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鹿茸鹿皮子的比比皆是,什么人参灵芝虫草应有尽有,卖蜂蜜卖茶叶卖调味品的更是密密麻麻。
那种前所未有的烟火气,简直就像是把一个国家都压缩到了小小的两条街一个广场中。
京城流窜的“大衣哥”在此也能见着,他们的摊位总是摆满了各种光盘录像带,还有各种磁带各种书,当然,清一色盗版的。
来买的人也很多,看书的也多,也有翻找光盘的,倘使一个眼神对上路了,“大衣哥”就会扬扬下巴,趁戴红袖套的离开之后,再问客人:“有经典的,要不要?”
“欧美的不要。”
“放心,都是香江和流求的,绝对经典!”
此时倭奴毛片的流行程度还很一般,当然这种文艺作品的流行,往往就是一夜之间。
互联网上赫赫有名的“病毒式营销”,在传播毛片这件事情上,不如当代大学生的一根毛。
什么叫有口皆碑啊?
各种传统小玩意儿也能看到,甚至摆摊磨剪子的老头儿也有,这些多是本地人,有个老大爷是秦邮县过来摆个摊,就是磨菜刀、磨剪子,他戴着一副有些年头的老镜,身上套着一件同样很有岁月感的皮围裙,口袋和手边多是工具。
他磨得很仔细,就像是给自己的菜刀修整一下豁口,待到刀锋重新顺滑,他才满意地点点头,清水冲走上面的粉屑,抹布将菜刀擦干,刀把递给了客人,这一单生意,也就结束了。
往后的多少个年月日,大抵上两人都不太可能再见面。
今天是
但终究是收获喜悦的,有人省了新菜刀的钱,有人赚到了辛苦费。
不错。
而有的摊位是修鞋匠,这修鞋匠也是本地口音,想来家中是有店铺的,亦或是寻了个弄堂摆摊,离菜市场定然是不远的。
皮鞋凉鞋运动鞋都可以修,胶鞋水鞋就像是补轮胎一样,磨得见着了里面的材质,再用自行车轮胎剪下来的一块皮,涂抹好了胶水,等上一会儿,再黏上。
牢靠精致的手艺虽然只是打个补丁,但就是牢靠又精致。
是个好手艺。
砰!
伴随着一声巨响,爆米以最牛逼的方式登场,烟雾缭绕之中,多的是眼睛放光的男人女人。
有喜欢干吃的,但也有想要吃“炒米”的。
做爆米的老夫妻显然是行家里手,他们操着楚州口音,却也能跟本地人熟练地交流,老汉忙着重新上锅,老妇人则是将模具摆好,新爆好的炒米,搅合上刚熬的浆,犹如泥瓦匠做地坪,抹得又平又亮。
等到冷却时,更加锃亮的菜刀登场,歘欻欻几刀,横着切竖着切,一大版“炒米”便成了一个个小方块。
在这里等候久了的客人,赶紧将自带的口袋撑开,让老妇人将这些“炒米”倒在里面,跟着过来的孩子,早就塞了一块在嘴里咀嚼起来。
嘎吱嘎吱,嘎嘣脆。
只是称呼略有不同,有的人说这是“米糕”,干活的老夫妻也不争辩这个,不过是继续收钱继续干活。
离他们摊位不远的,是个年轻小伙儿,个子不高,可是很结实,单杠柴油发动机同样在做美食,米粒儿从进料口倒下去,混了一些白或者精,出料口一根根“米棍儿”就冒了出来。
戴着手套的年轻小伙儿麻利地掰断,约莫三四十公分就是掰一下,倘若有熊孩子特别想要一个全世界最长的“米棍儿”,他也会笑着帮忙扶一下,直到那“米棍儿”的的确确长得有些离谱,孙大圣看了都馋哭。
这种热闹让张浩南久违得很,而到了人潮涌动的时候,搂着樊素素钻来钻去的感觉,同样很棒。
有一种“隐形色狼”的刺激感。
“姐夫,套圈儿,套圈儿!”
两人一直在找套圈儿的摊位,万幸套圈儿的摊位不但有,而且很多。
各种形式的都有,有套大件儿的,用的是藤条圈儿;有套小玩意儿的,就是个小藤条圈儿。
还有套活物的,广陵人酷爱吃鹅,所以有个摊位的老板,在圈栏里放了二十几只大鹅。
也卖,当然也顺便赚点套圈的钱。
这行当有诸多江湖传说,什么带磁铁吸住了圈儿上的铁丝等等,总之说得有模有样。
张浩南对此没有感觉。
直接来两百块钱的圈,对着各种娃娃就是一扔。
天女散。
一把成功,当场就中了两个娃娃,批发市场大概三块钱一个。
樊素素很开心,搂着张浩南又笑又跳;老板也很开心,他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,还送了张浩南十个圈儿玩玩。
这样的凯子对社会很有意义啊。
张浩南本人也很开心,毕竟小姨子开心了。
“哈哈,一个都没中!”
换了个摊位掏小物件儿,都是小陶瓷娃娃或者钥匙扣这些玩意儿,套了五十块钱的,一个都没中,这圈儿弹起来跟火箭升空似的,只能说随缘了。
本着雨露均沾的精神,几个套圈的摊位都试了试,最终含泪的只有本地套大鹅的那个摊位老板。
之前根本没人套中过,买大鹅的还更多一些。
张浩南就一块钱整了俩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