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丽娟看了半圈,却没有发现母样的人影,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。 “阿红,妈呢?” “姐,我悄悄告诉你,妈在屋里呢,脸色有点不好看噢。” 兰丽娟歉意地看向陈棋,反而是陈棋不以为意: “没事,阿姨好不容易把你这株小白菜养大,现在我这个做外人的要连盆端走,她当然不乐意了。” 其实兰母早就在窗口悄悄看到了自己女儿带着一个小伙子回来,是上次来过的那个穷小子。 而且这次过来连自行车都没骑,果然不出她所料,上次那自行车肯定是借来的。 施阿条越想越生气,气女儿这个死丫头这争气,好不容易跳出农村又找了个山里人。 同时也恼陈棋这个不知好歹的穷小子,去祸害谁不好,偏偏要来祸害她的女儿? 中老年妇女嘛,本来就是更年期,这越想越不对,越想越生气,气得她都想把那个穷小子爆打一顿,赶出联众村去。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,兰奶奶当然是知道自己媳妇心里在想什么,便先进到屋里去劝慰了几句: “阿条啊,现在人都上门了,而且你瞧阿娟跟那小伙子关系都挺好了,你也没必要再生气,两个人都是医生,这条件再差能差到哪里去?” “妈,你也知道,那男的是型塘人,那边可穷得很。” “型糖公社穷,我们冬桥公社就不穷了?都是阿哥阿弟,谁也不要嫌弃谁,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,你哪怕不给那小伙子面子,总要给丽娟几分面子吧?” 听到婆婆这么说,施阿条也不好再摆谱了,便从楼上走了下来。 陈棋一看未来丈母娘下来了,赶紧上前一个鞠躬:“阿姨好。” 施阿条看到屋外围着一大群人,脸上也只能挤出一丝笑容:“好,请坐吧。” 陈棋和兰丽娟互望了一眼,便一起坐在了长凳上,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自己腿上,一副乖学生的样子。 “你们两个,都毕业了吧?看样子,是在处对象?” “是 。的阿姨,我跟丽娟已经开始处对象了,这次登门是希望得到你和奶奶,还有弟弟妹妹的允许。” 施阿条眼皮都不抬一下:“那要是我不允许呢?” 陈棋心里腹诽,心想老太太你这样很容易把天聊死的,不过为了女朋友,也只能忍了: “如果阿姨不允许,那我就积极表现,哪里让阿姨不满意,我改就行了。” “你改,呵呵……” 施阿条同样在心里腹诽:老娘是嫌你家穷,你说穷病怎么改? 兰奶奶一看这两人要将天聊死了,赶紧接话道:“小伙子,你跟丽娟都分配到哪上班呀?” 兰丽娟一听,心里就是咯噔一下。 陈棋也知道这问题不好回答了,不过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只能老实说了。 “丽娟分到了越中四院。” 兰奶奶和施阿条一听都是心里一喜,对她们来说,四院已经是大医院了,这分配美滴很。 “我嘛,咳咳,我分配到了黄坛镇卫生院……” “什么?黄坛?” 施阿条突然跳了起来,声音都差点破音了: “黄坛,那可是在马桶角落头了,听说离着我们一百多里地呢,比我们冬桥还穷,你分配去了这么个鬼地方?” 施阿条觉得自己脑壳都痛了,你要是分配到了什么四院二院的,她也认了。 哪怕分配到了珂桥镇卫生院,钱清镇卫生院,她也勉强凑合了,可是现在分配去了山里山,湾里湾的黄坛镇,那她就不能忍了。 “死丫头,你知不知道黄坛在哪?你背着干粮要走上两天两夜的地方,去了那里以后还有什么前途?还能出来吗?你这什么眼光?” 兰丽娟听到自己母亲说话这么难听也急了:“妈,不是你想得那样,陈棋去黄坛也是暂时的,他是被人陷害的。” “我不管他是被陷害还是在学校表现太差分配得才差,反正他是配不上你的。” “妈~~~~~” 陈棋眼瞅着这对母女要闹翻了,赶紧出来打圆场。 他来之前早就 。想过这什么兰母会不满意他了,说白了就是嫌弃他穷,担心以后女儿出嫁后不能给娘家帮助。 说来说去都为了一个钱了,解铃还需系铃人,解开这个死结,同样是要靠钱。 “阿姨,你先不要着急,我是这么想的,丽娟将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