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板哗啦作响的声音听着十分悦耳,没有人会觉得吵闹。 就连平日里话不算多的二叔三叔,也跟着连连夸赞。 刘翠兰看着笑吟吟的宋妗初,双眼放光,如同在看一个宝贝疙瘩。 说话时语气更是热切。 一边夸她,一边旁敲侧击追问,只是一点药材居然就能这么值钱? 宋妗初语气谦逊,“只是运气不错,采到了几棵不常见的。” 刘翠兰听在耳中,与丈夫悄然对视一眼,对宋妗初的态度愈发热情起来。 沈慧看着这边犹如众星捧月的宋妗初气得牙痒痒。 然而刚才她挑拨不成反倒给宝贝小闺女惹了一身骚,这会儿顶着众人似有若无的不满目光,到底是没敢再说什么。 宋雪莹站在无人看见的拐角处,抬着的脚显得有些无措,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。 看着灰溜溜不再吭声的沈慧,她的眼里满是埋怨和嫉妒。 埋怨沈慧为什么这么蠢,嘴上失言害她成了众矢之的。 嫉妒宋妗初凭什么走了狗屎运,赚足了夸奖与瞩目。 一顿简单的午饭勉强算是吃得其乐融融。 得知宋妗初竟然赚了银钱回来,宋老太太更是嘴上夸个不停,直呼乖孙有大能耐。 宋雪莹心里再不满,也将头埋得低低的,做足了谨小慎微的模样。 惹得沈慧心疼不已,一直在给她夹菜。 宋家的地算不得多,活儿却一点不少。 如今正值庄稼旺盛生长的时候,若是伺候得有半点不好,都会影响将来的收成。 因此匆匆吃过午饭后,众人顾不得日头正盛,只简单休息一下,便又扛起锄头往地里走。 吴芳芳负责一大家子的三餐和喂养家禽,一般不用下地。 看着众人离家,她忍不住嘀咕,“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,比往年这时候还要热。” 说着,便开始清洗篓子,准备放几个粗碗进去,一会儿去地里送水。 宋妗初眯着眼抬头看了眼高悬的烈日,把吴芳芳的话记在了心里。 最近确实算得上烈日炎炎,这个时代的衣物又层层叠叠,颇有厚度。 上午她只是在村里慢悠悠地走了一圈,后背都有了一层薄汗,更别提在地里卖力侍弄庄稼的人们。 想着宋老太太那满头银丝,宋妗初微微拧眉,思索片刻便叫来宋宜阳。 “妗初姐,兔子的口粮早上不是已经打够了吗?” 宋宜阳疑惑地问着,手上却是听话地背上小竹篓。 宋妗初挑了把小巧的镰刀放进篓子里,轻笑道:“带你去摘点别的。” 早上在打兔子草的时候,她就注意到那附近还生长着不少薄荷。不过那会儿没想到顺手薅些叶子回来,只能再走一趟。 好在距离不远,姐弟俩顶着大太阳走了没多久,就瞅见一丛被晒得焉巴巴的薄荷。 “这个是什么,闻起来怪怪的。” 宋宜阳凑近去闻宋妗初手上掐着的薄荷尖尖,小鼻子皱了皱。 话说一半形容不出来,于是又嗅了两下。 “好像又有点香……” 宋妗初被他可爱到了,没忍住揉了一把他带着婴儿肥的脸颊。 “是好东西,回去你就知道了。” 她教宋宜阳怎么挑选采摘薄荷尖,小家伙只看两遍就学会了,动作还很快。 宋妗初便将摘薄荷的任务交给他,自己则拿着那把镰刀挑了几颗看起来茁壮的薄荷,直接连着泥土挖出来,又摘了几片大叶子把根部包裹好。 夏季还有很久才能过去,她准备直接移植几颗在院子里,以后摘起来也方便。 此处植物众多,宋妗初在摘叶子的时候,又发现了些甘草,手脚麻利收了不少到竹篓里。 小小的竹篓很快就被填满了。 “走,咱们回家。” 宋妗初一把拎起竹篓,牵着宋宜阳朝家里走去。 谁知还没走出多远,就被人给拦下来了。 “哟,这是装了什么东西,满满当当的。” 穿着鹅黄衫裙的少女挡在小路中间,语气并不怎么客气。 宋妗初不动声色一打量,只见少女梳着双环髻,上头簪着色彩鲜艳的绢花,鼻间点满雀斑。 这张脸倒很是熟悉。 再一细想,原来是原主的好“玩伴”陈杏儿。 这陈杏儿平日与原主私下待在一起时,嘴上总爱为原主打抱不平,却从未付诸过实际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