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大夫忍住压力,努力将伤口缝好,在剪断最后一根线时终于松了一口气。 宋妗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缝的不错。” 宋妗初夸了他一句,看了看伤者的情况,随后就起身离开了,剩下罗大夫被其他大夫围住,纷纷问他缝合有什么技巧。 罗大夫抑制住还在颤抖的手,故作镇定的道:“没有技巧,就是要细心要眼神好……” 罗大夫说着,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,刚刚他跟宋妗初配合时,明明看她缝的很轻松,可是到了自己这里,总是不得劲,而且线结也总会打的有些不紧,但是这些话他不会说给其他大夫听的。 这样想着,罗大夫赶紧跑去找宋妗初了,他还想把自己的问题多问问,请教一下原因呢。 宋妗初这会儿在徐崇文身边,林子里受伤的人都已经处理完了,可是血腥味还在空中没有散去,由此可见昨晚这里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斗争。 宋妗初看徐崇文满心忧愁,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徐大人,这匪患横行,官府就不管吗?” 徐崇文叹了一声,现在朝中内斗厉害,手中有兵权的都虎视眈眈,谁会派兵来这个地方剿匪呢,城外的贼人这样嚣张,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。 徐崇文心里的事宋妗初没法知道,他只能道:“此事我定会上报,不会让这些人枉死的。” 说着,徐崇文又向宋妗初抱拳道:“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宋姑娘了。” 宋妗初摆手道:“举手之劳,何况我本就是大夫,救人也是义不容辞之事。” 徐崇文知道宋妗初这话是谦虚了,今天的事他可是看的明白,若不是宋妗初出手救了那些受伤很严重的几人,这一次还不知道又要多几条无辜枉死之人。 “大人,方圆十里都已排查,并无可疑之人,是否可以返城了?” 有小兵上来向徐崇文汇报情况,徐崇文看了看天色,日头都已西落了,他带出来的兵丁也不多,如果太晚了,留在山中怕是不安全,于是徐崇文道:“传令下去,所有人收拾一下回城。” “是。” 小兵领命而去。 徐崇文邀请宋妗初坐上马车,其他大夫三三两两的过来,罗大夫跑的最快,第一个蹿上了宋妗初那一辆,徐崇文立马沉了脸道:“男女有别!” 罗大夫本来想要问宋妗初一些医术上的问题,被徐崇文这样一吼,他吓得脸色一变,差点要跪下。 宋妗初看了看罗大夫,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,于是赶紧跟徐崇文解释道:“徐大人,我们都是大夫,医者眼中不分男女,只有病患,还请徐大人不要多虑。” 宋妗初都这样说了,徐崇文纵是对罗大夫有不满,也忍住了。 他松开了马匹,上车道:“那本官正好身体有些不适,就请两位大夫给我看看吧。” 徐崇文在宋妗初面前一直是和颜悦色的,所以宋妗初一直不觉得他有多威严,可是罗大夫跟徐崇文不熟呀,他看见徐崇文上车,吓得都不敢动弹了,心里直呼自己怎么这么鲁莽,惹了这尊大神呢。 马车虽然只有三个人,但是其他大夫也不敢再挤过来,他们推推搡搡上了另外两辆马车,还是跟来时那样回去了。 路上,宋妗初给徐崇文把脉后,又让罗大夫也看看,罗大夫心里想拒绝,可是看见徐崇文的眼神后,只能战战兢兢的给他把脉。 “罗大夫,你可有看出什么来?” 宋妗初是因为刚刚罗大夫配合她,配合的不错,现在有意想看看罗大夫的医术如何,所以故意不做声问了问她的意见。 罗大夫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珠,思忖道:“大人这脉像不稳,忧思多伤神,回去后可以拿几副宁神安心的药吃吃。” 宋妗初沉吟着没说话,罗大夫心里噔咯一声,怯怯的问道:“可有不妥?” 宋妗初摇头道:“罗大夫还有看出其他病情来吗?” 罗大夫皱了皱眉,回忆脉像道:“并无其他症像……” 宋妗初闻言,转向徐崇文道:“烦请大人张嘴,将舌苔露出。” 徐崇文听话照做,宋妗初指着徐崇文的舌像问罗大夫,“现在看出什么了吗?” 罗大夫不敢托大,仔细看过,苔薄而黄,肝气郁结! “我明白了!” 看罗大夫终于懂了,宋妗初这才歉意的看了看徐崇文,徐崇文合上嘴摆了摆手,表示不在意。 罗大夫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,他一拍手道:“徐大人不仅伤神还有轻微肝脏损伤,如果是开宁神药,则需避开对肝脏有损的药物,以免加重病情。” 宋妗初点了点头,欣慰的道:“罗大夫能看出来,实属医术高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