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帘轻串,香纱飘扬,芙蓉楼正中搭了一座极为宽大的四方高台,左右两侧各有一位女子抚琴,琴音在整个大厅四周缭绕。 随着琴声渐渐消散,左右两侧的抚琴女子已经下去了,孔姬清赤足落地,脚腕上的银铃清脆叮当,秋水杏眸扫过全场,轻声道:“小女子孔姬清,见过各位公子。” 台下诸位早已被这柔媚的声音酥了一半,嘴里纷纷喊着“姬清姑娘不必多礼”诸如此类的话。 鱼羡之柳眉轻挑:“这位孔姬清姑娘,人气很高。” “那是自然。”仇千尘手中的小金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:“今天是姬清姑娘‘守夜之日’的拍卖现场,人能不多吗!” 鱼羡之:“首夜?” 仇千尘:“非也非也,不是你想的那样,是‘守护’的守,顾名思义,买她一夜陪伴。” 褚时渊瞥了一眼他手中噼里啪啦的小算盘:“你想?” 仇千尘:“若能买她一夜陪伴,我劝她从芙蓉楼离开的胜算就多一分,等到了我那,我给她开双倍的价!” 这边正说着,楼下已经开始叫价了。 起拍价是一百万两白银,三人在二楼俯瞰,楼下已有不少富家子弟,达官贵人先后叫价,不一会儿便将价格抬到了八百万两。 鱼羡之:“你怎么不去?” 仇千尘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:“这才哪到哪?当初她在南赵国的时候,南赵国太子可是用了三千万两白银才拍下她一夜……越王妃,你不知道吗?” 二人的目光都投向一旁的鱼羡之,身为南赵国公主,对此事必定略有耳闻,然而鱼羡之却是摇了摇头,如实说道:“从未听过。” 仇千尘瞪大了眼:“不可能啊,当时那件事传的沸沸扬扬,后来南赵国太子还替姬清姑娘赎了身,然后……你也知道了。” 然后就是南赵国太子死了,孔姬清无依无靠,辗转又到了这里。 褚时渊:“其实当年那件事情本王也略有耳闻。听闻南赵国太子一掷千金,只为博美人一笑,赵王坚决不同意这样的风尘女子入宫,为此大发雷霆,对太子实行了软禁。” 记忆中,鱼羡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陪伴在病重的母妃左右,她是个不受宠的公主,对外界之事一概不闻,也不会有人来告诉她。 宫中上下,唯有那位同父异母的太子殿下偶尔来探望,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太子都没有来过,想必是那个时候便被禁足了。 母妃死后,她整日将自己锁在宫中,因为有了太子的打点,宫中上下才没有过分亏待她,直到太子离去,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,像个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赶出了南赵国。 褚时渊见她眼神落寞,似乎有心事,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 “没事。”鱼羡之深吸了一口气:“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。” 褚时渊并未追问,三人继续听着楼下的拍卖声,如今的价格已经被拍到了两千三百万两,马上就要追平以前的拍卖价格了。 “三千五百万两!”人群中忽然升起一道响亮的男声。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? 三人齐齐往楼下看去,只见潮水般的人群中,一个少年笑嘻嘻地露出两颗小虎牙,手中的牌子高高举起,大声叫价。 褚时渊气的脸都绿了,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?! 没错,此人正是褚千逸。 鱼羡之柳眉轻挑,心想这小子赌坊不好好经营,大晚上的竟然来芙蓉楼拍卖花魁。 褚千逸还在一楼乐呵乐呵,丝毫不知道楼上还有三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他。 仇千尘手上的小金算盘“哐当”一声掉到地上,他赶紧宝贝似的捡起来,吹了吹上面的灰尘,对褚时渊道:“这小子怎么会在这??” 大秦财神的脸色也不太好看,他本来想今晚将孔姬清的守夜拍下来,褚千逸一出来那他还拍个球啊! 此时的褚千逸压根就不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,还坐在座位上乐呵呵地举着手中的牌子。 众人也被他这三千五百万两的叫价惊到了,要知道孔姬清当初在南赵国的时候,南赵国太子也才用了三千万两白银,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? 高台上的老板娘笑眯眯地朝陪这位公子了。” 褚千逸感受到周围众人投过来的目光,沾沾自喜,今夜孔姬清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,谁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—— “四千万两!” 话音刚落,只听人群中此起彼伏响起一阵抽气声,所有人纷纷转头,都在寻找是哪一位土豪在叫价。 褚千逸龇着小虎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