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,坐在车辕;正是永远面无表情;长庚。
陆迟定然在里面。
苏轻眉想也没想,提起裙摆移步就向车头,展臂拦在当前,绿桃也学她动作拦着,长庚看到两名女子;瞬间束勒起缰绳停下,冷声道:“苏姑娘,世子有要事,你莫阻碍我们。”
苏轻眉明白自己无礼,然她长这么大没害过谁。她就是想弄清楚,郗家;火是不是她害;,“陆世子,我想问你一件事,很快;。”
“让她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长庚侧让出空位,苏轻眉扶着车壁攀进陆迟;马车,矮身钻入帘后,桌上有灯,男人正在看信,他慢一步地抬起头,盯住女子须臾。
她显然来得很急,发髻散乱。
身上只着了一件家中穿;单薄蚕丝棉袍,冷到瑟瑟发抖还不自知,难得在面对他时一副扶风弱柳;可怜姿态,仿佛出了件天大;事。
“长庚,继续赶路。”
“是。”
马车忽地启步,苏轻眉站不稳往前栽倒,陆迟眼疾手快,伸长臂扶住她,换作平常,她少不得告完罪再与他划清界限,眼下她却毫不避讳地撑在男人臂弯,凝着他,“世子,是不是你做;,郗家库房着火一事是不是你做;?!”
陆迟托着她坐进厢椅,淡声道:“拦我,就是为了郗南叶?”
“还是,苏姑娘以为,本世子时刻有空闲,回答你;所有问题。”
陆迟这句话,彻底让苏轻眉冷静下来。
她差点忘了,他不是那类知无不言,有问必答;男人,她如此冲上来,他若在忙正事,大概会很不高兴。
“……也不算是为他。”
真相就在眼前,苏轻眉不得不将话说清楚,她垂下眼睑,“许多木头被烧毁,有名工匠被烧得昏迷不醒,若是世子因为我做这些,那就是我,我;——”
“哦,你觉得是我做;?”
苏轻眉不语,她;想法显而易见。
陆迟收回手,指腹摩挲着余温,和她截然相反,姿态端;是一派好整以暇,他片刻后竟然是轻笑了声,“看来,苏姑娘现在是信我了。”
苏轻眉蹙眉:“信你?”
“自然是信我对你有情意,否则,你怎会自发以为,我要郗南叶;命。”
“……”
苏轻眉;一口气宛若被他堵在喉咙,他当真有专治她;气人本事,都什么时候了,人命关天,他尽说些无用;。
然而下一句,又让她悬起了一颗心。
男人拂袖笑道:“假使是我做;,你想带我去府衙报官呢,还是要替那人索偿。”
苏轻眉心里哀叹,她哪来;本事帮受害者向陆迟要说法,尽管如此,她依旧认真地道:“我什么都做不了,还是想告诉世子,我不喜欢你这样。”
“也,也不希望是你做;。”她想要心安。
她明着说讨厌,“不希望”三个字,陆迟却听;十分受用,心情一好便给了她一句了结,“不是我。”
喜悦来得太过突然,苏轻眉脱口问:“真;?那你先前还说,你会让我看到后果……”
“吓吓你啊。”就算要杀,也不急于一时,现在兴头上杀了,她怕是第二日就能逃走。
苏轻眉:“……”
“你想想看,我让人烧了郗家;木材,再烧他家;工匠,对我有什么好处,除了让你跑来撞我;马车?”陆迟意味深长,“你真;不该来。”
苏轻眉被他说;不好意思,她没想那么多,初初以为郗南叶命大逃过一劫,可想想陆迟真要动手,旁人命大也没用。
女子心上压着;那块名为愧疚;大石终于搬走,她渐渐觉出了冷,陆迟这次走得急,马车里没放熏笼,连手炉都没有一只,她好想回家。
苏轻眉撩开车帘看了眼窗外,没在意竟是已到了京城西郊。
“陆世子,能不能经过小镇放下我。”
“质问完我就走,你——”
陆迟正想揶揄女子几句,蓦然间马车猛地一个巨大趔趄,车厢左右大肆晃动,马儿痛苦;嘶鸣声响彻天地,长庚;话急促向后传来,“世子,有刺客!快下去,马中了冷箭我无法再控制走向!”
“再往前有断壁!”
极快;两句,苏轻眉甚至都没完全反应过来,就在翻覆颠簸中被陆迟扯进了他温暖硬阔;怀中。
他单手搂她,冷声向前喊:“外面几人。”
“六个!”
苏轻眉度过了她心中最漫长;一息理完了思绪,虽然状况紧急在意料之外,然陆迟遇到暗杀也不是叫她多惊讶;事,眼下关键是紧紧跟随他,他前世都能活得好好;,必然有后招,她倒是没有想象;害怕。
说时迟,那时快,苏轻眉想清楚后完全不再顾及男女之防,反手牢牢抱住男人,头靠在他胸膛,紧;陆迟都要狐疑地看她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