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落下一子。齐免成说:“可这样不公平。”
“不公平?师兄还会在意清极宗的公平。”宁明昧道,“我差点忘了,师兄是清极宗的掌门,又是刚刚飞升至大乘期。师兄的胸怀眼界,绝非任何人能比拟的。”
青年一手拢着袖子,一手下棋,黑金袖子里于是露出一截向外伸的、洁白修长的手臂,只因太瘦削而显得肤下青色的血脉纹理也隐约可见。
听说宁明昧近日以来,几乎没有合过眼。
齐免成垂眸凝睇那手臂。他产生了一点联想。
或许有人一开始捏碎这手臂时,他会以为自己在捏碎一团雪——但很快,就如肤下有青色的血脉纹理——那人会发现,自己捏到了一捆竹。
被裹在雪里的,又刺又硬的毛竹。
中空,扎破手,还会将刺留在那人的指尖里。
就像宁明昧说这话时的神情。他睫毛很长,装点着双眼,因此他看向你说这话时,好像他是真心的一样。
可宁明昧的话是中空的。
齐免成落下一枚黑子。他说:“我认为掌门的职责,也包括维护公平秩序,不是吗?白云峰缥缈峰同为清极宗之峰,没有厚此薄彼、同室操戈的道理。师弟,于是我打算……”
也赠送一样我的法宝给你。
宁明昧对此只有一句话。
“师兄,要钱吗。”
齐免成:“不要的,师弟。”
宁明昧:“那我要了。”
白给的东西就像学术报告会上白拿的汽水和披萨一样,谁不拿谁是傻子。
齐免成道:“好的,师弟,我们不妨今晚就去拿。”
宁明昧:“谢谢,师兄。这东西不会在你的房间里吧。”
——我房间还挺大的,要不要来康康?
齐免成:“当然不是。”
宁明昧刚松了一口气,就听见齐免成慢悠悠道:“它在清极宗的禁地里。”
宁明昧:……
怎么会在禁地里。这东西上面,有什么诅咒吗。
齐免成:“当然没有。只是禁地的本质,也不过是一个放东西的地方罢了。而且还相当安全。我身为掌门,常常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去。哪怕是一支普通的笔。”
这样没问题吗。
齐免成:“因为我的财产,和清极宗禁地里的财产,同样重要。呵呵。和师弟分享秘密的感觉,真好。”
……
“所以师弟,你想不想进清极宗的禁地去看看?”
齐免成黑白分明的双眼注视着宁明昧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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