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匹快马奔腾而出,马背上坐着两个身穿明黄服饰的人,这宫里就简直像炸了锅一样,仪仗还有海量的太监跟在屁股后跑,毕竟这皇帝和太子爷身后怎么可能没人呢?后边没人那才叫笑话… 不知不觉的,两匹快马身后又跟上了无数殿前亲军,这些亲军可是极有背景,甚至其中的很大一部分,在朱元璋还是吴王的时候,就已经是亲军了,一个个身上的重甲加上背后的火枪,都是现在最先进的。.. 朱元璋也没有反对,只是脸色铁青的在前边抡马鞭子,那战马跑得飞快,朱标也是紧跟其后,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。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就在前面,数千殿前亲军也早已扑了上去,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,长枪之上的刺刀闪闪发光,虽然是个扭曲的三棱,没有刃,只有尖,但没有任何人敢怀疑这个东西的杀伤力…… 父子二人跳下马背,毛骧早已经在门口迎接,怀里揣着还没有写完的一半奏章,面色凝重的躬身行礼。 “参见皇爷,参见太子殿下!” 朱元璋理都没理,直接就迈步往里边走,朱标倒是微微点了点头,紧随在自家老爹身后。 锦衣卫镇府司衙门大厅。 父子二人并排而,中间的小茶桌上,放着一壶正在冒热气儿的茶汤,下面跪着一堆血肉模糊的贼人。 朱元璋看了一眼,下边那个身上披着破布的悍妇,冷声说道,“那件衣服就是她的?” 毛骧恭恭敬敬的说道,“是……” 朱元璋冷笑一声,对朱标说道,“这周德兴还真是出息了,以前打仗的时候,抢东西他是最贪,天下太平了以后,为了这点钱也能丧尽天良!” 朱标没有说什么,只是无奈的摇头。 “去!把周德兴给咱抓了!把他们全家都带到这儿来!当面对质!咱只给你半个时辰!” 朱元璋稳稳的喝了一口茶水,口中的话却是让人遍体生寒。 毛骧拱了拱手,“微臣遵旨!” 快步走出大门,所有的锦衣卫早已经在门口等候,都不是傻子,两代帝王来到这锦衣卫镇抚司衙门,怎么可能没有事?怎么可能不用他们? 一时间,战马隆隆之声铺天盖地,数百锦衣卫蜂拥而去,在他们身后,还跟着一千殿前亲军,一个一个浑身都蒙在铁甲里,看不出表情,那略微有些滑稽的铁面具,此时看起来也是满满凶气。 江夏侯府。 正躺在小丫鬟腿上的周德兴,正享受着递过来的水果,还有两个妙龄丫鬟,站在他身边穿着清凉的薄纱,扇着轻柔的凉风,随着凉风徐来,丫鬟们身上穿的薄纱都微微飘动,当真是赏心悦目。 ”骥儿去哪儿了?” 周德兴有些浮肿的眼皮微眯,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享受。 旁边的一个侍女莫名其妙的脸色一红,但还是语气正常的说道,“小侯爷今天没有出门,在房间里研究诗词……” 周德兴撇了撇嘴,一口吞下一粒葡萄,也不管旁边的小丫头如何娇羞,含含糊糊的说道,“就他?那小兔崽子连诗词是什么都不知道,天天满脑子都是娘们,还研究诗词……” 这周德兴当年也确实是一员虎将,至正十三年六月,从朱元璋起兵,此后参与了平定陈友谅、张士诚的战斗。至正二十七年,和杨璟,张彬一起征讨广西,洪武三年,被封为江夏侯。洪武五年元月,率领赵庸,左君弼出师南宁,讨伐湖南,广西,自然是战功赫赫。 但是这人却有一个毛病,那就是有点太过宠溺自己的儿子,他这个儿子偏偏还不争气,泡在女人堆里,他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,当真无奈,他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,虽然被着近十年的太平日子泡软了骨头,但是上面那两位如果真的还用他,他还是能够上马提刀的,只要能用得到他,他这个江夏侯就是安全的…… “轰隆,轰隆,轰隆………” 桌子上的茶杯忽然颤抖了两下,周德兴眼神一凝,一口吐出了葡萄,“娘的!咱家附近怎么可能有骑兵!听这声音还他娘都是重甲!” 随手从后面的架子上抄起了自己的马刀,也顾不得披甲,就要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,走到门口的时候,自己的宝贝儿子周骥也出来了,脸上还带着几个胭脂印。 周德兴斜着眼睛扫了他一眼,冷哼一声,“还不快点抄刀子,咱家附近竟然来了重骑!” 周骥没打过仗,也没进过军营,从小就是个浪荡公子,自然没有他老子那么大的反应,有些惊恐的开口说道,“爹,这里可是应天,不是漠北,所有公侯家里的亲兵都藏得严严实实,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拿出来,是不是京军大营的正常调动……” “咣啷………” 一把有些斑驳的马刀落在地上,周德兴面色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