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部这边在疯狂的查账,特别是那个户部侍郎,顶着一双铃铛一样的眼珠子,就坐在锦衣卫旁边查,那架势好像要抽刀子和他干一架一样。 那两个锦衣卫也很无奈,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差事,都是皇家给的,只不过干的东西不一样而已,你们大臣该干什么干什么,我们锦衣卫就是专门看着你大臣,这也不犯什么毛病,跟我们来什么气? 这个时候的查账可是相当缓慢,一笔一笔的银子,虽然都能查明白去向,但是这个时间嘛,可就不好说了。 一直到太阳西斜,才勉勉强强把这二十万两白银的去处查清楚,而这个时候,户部的所有人,早已经累的趴在地上喘粗气儿了。 锦衣卫在这里待了一天,也是有点屁股发疼,眼睛发酸,但还是慢悠悠的站起身来,伸手接过查账的结果,去东宫复命了。. 而此时此刻,朱标正在暴跳如雷! “你说的可都是真的!” 朱标的语气之中明显就是在压抑着怒气,而且听这个语气,这怒火明显已经压制不住了。 毛骧的声音传了过来,“回殿下的话,小臣怎么敢骗您啊,那老人家确实是被掳走了,已经派几个千户去追了……” “啪!” 朱标手中精致的茶盏,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,“简直就是岂有此理!天子脚下首善之地,竟然能出现这种事情,老人家都能被掳走,黄花大姑娘还敢出门吗?这应天不成了土匪窝了吗?!” 毛骧也是暗自叫苦,微微躬着身子,满脸沉重。 朱标重重的出了口气,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冰冷,缓缓的开口说道,“查!必须一查到底!这大明的百姓不能这么丢的不明不白!你让锦衣卫带几个千人队,在全城拉网式督查,再让应天府所有的衙役,也要一起查!孤就不信了!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?!” 毛骧也是如蒙大赦,他这辈子最不想干的事情就是面对暴怒中的朱家父子,这种心酸,可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,也就他是锦衣卫,否则换上一个,早就吓出毛病了。 临出门的时候,看到了自家两个兄弟,手捧着一堆账册,往门里边走,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怜悯。 “指挥使大人……” 两个锦衣卫躬身问好。 毛骧随意点了点头,快步离去。 果然,没过一会,书房之内就传来朱标的喝骂声,“这都写的是什么玩意儿?查账的时候不能好好写字吗?” 随着朱标的一声令下,整个应天都有了几分风声鹤唳的味道,平时只能在皇家仪仗之中看到的锦衣卫,这次确是满大街都是,再加上一些衙役,热热闹闹的大街上,瞬间出现了几分肃杀的味道。 “奉命!寻找丢失人口!任何人不得阻拦!否则以同罪论处!” 一个身穿飞鱼服,满脸憨厚的汉子,站在街口高声喊道。 这应天的百姓对朱家也是出奇信任,你查你们的丢失人口,我做我的买卖,问什么我就答什么,不问我也不凑热闹,所以说,虽然这次的动静弄得非常大,可是对着应天百姓倒是真没有什么特殊影响。 一个时辰。 两个时辰,天都蒙蒙亮了。 还是没有查出来什么,毛骧也是在大街上跑了一宿,累得双腿发软,但是他看着东宫的方向,还是有些不敢往前走,这差事没办好,事情也没有办明白,该查的东西也没有查出来,他又怎么有胆子去和朱标交代? “查!继续查!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死的,连点骨头渣子都不剩!” 毛骧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。 数千锦衣卫也是像疯狗一样在城里边乱转,再加上那些没精打采的衙役,应天城鸡飞狗跳。 其实这老头也挺倒霉,嗯那天晚上受了委屈以后,颤颤巍巍的想爬起身,就被几个黑衣大汉拦住了,扔给他点钱,足足有三十块龙钱! 锦衣卫也清楚,这些钱对于这个老头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,足够在应天城外买上两亩地,地旁边再搭一个小草棚,这就算是能活命了。 也就没想别的,确定周围没人看着以后,也就各自回家了。 为什么要确定四周没人呢?因为这么一个老头手里忽然有了一笔巨款,让别人看见还真不是什么好事,容易见财起意,也容易给这位本来就很可怜的人带来天降横祸,人性的黑暗这些本来就游走于黑暗之中的锦衣卫,自然是清楚的不行,自然不会干傻事! 可是这没想到的是,这个老人家还是丢了,毛骧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小事,毕竟户部那里查的热火朝天,所以也就上报了朱标,朱标一听这还得了,必须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大明的百姓岂能丢的不明不白! 这天色越来越亮,金黄色的阳光,已经在天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