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的方法也是稳妥,因为这常升虽然耍了心眼,但也并不是什么大事,敲打敲打就可以了,如果真的上纲上线,难免会让很多人风声鹤唳,这又是打云南的节骨眼上,倭寇那里是万万不能糜烂,如果倭寇那里战事糜烂,大明朝廷双线开战,还真是不利。 让常茂去做主帅,对常升都安排绝口不提,他又不是蠢人,自然就明白了,而且这主帅的位置还在常家,虽然多了个李景隆,也无伤大雅,敲打的目的也达到了,分权的目的也达到了,面子也给了,可谓一举三得。 朱元璋和朱标只需要在应天等着他上门请罪便是。 父子二人来到了奉天殿,不知什么时候,周围的宫女太监已经远远的跪倒一地。 “呼……” 热茶驱散了身上的寒冷,朱元璋还特意在茶里放了两片生姜,说是能祛寒气。 朱标的茶杯里也有两块儿,可是他实在不喜欢喝生姜的那个味道,偷偷的扔了出去,朱元璋看在眼里,也没有点破。 “神机工业这些日子也攒了不少好东西,给倭岛那边送去一些,以你自己的名义就行了……” 朱元璋慢悠悠的说道。 朱标自然知道这是自家老爹在给自己收拢人心,也清楚的知道,对于常家的敲打,远远没有朱元璋说的那么轻,但是现在,他也不能说什么,毕竟在这一方面,自家老爹比他强上太多了。 今天紫禁城里有微风,天空还压着几片铁灰色的云彩,让人心中沉闷,也不知道为何,这些云在忽然压的很低,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一样。 这往日金碧辉煌的奉天殿,今天也变得格外沉闷,明亮的金色,在乌云的映射下,变成阴沉的暗金色,让人看着心里难受。 “这天色,好像是要下雪啊!” 朱元璋拿着一本奏章,仔仔细细的看着,还不时用毛笔在上面圈点几下,朱红色的毛笔,忽然滴落了一些朱砂,落在了奏章上,还来不及擦拭,就变成了一道长长的血痕…… 朱元璋有些无奈的一笑,“老了,老了,这笔都拿不稳了,想当初,咱可是拿刀子的人,怎么这拿起没有二两沉的毛笔,还能手抖……” 一旁的朱标看在眼里,心中有些难受,也不知道说些什么,自家老爹的为人,他是心知肚明,是永远不可能服老的,刚强了一辈子,到了这个时候,还真不知道,这普天之下有什么可以伤到他? 当然,除了岁月吧…… “启奏陛下,燕王殿下求见……” 梅友雕站在门外沉声说道。 朱元璋一愣,对朱标说道,“老四那孩子不是在你的东宫六率吗?怎么还有空来咱这儿了?” 朱标也是摸不着头脑,只能是有些迟疑的说道,“四弟可能是想念爹了……” 朱元璋呵呵一笑,一边挥手示意梅友雕让朱棣进来,一边对朱标说道,“他?不见得吧,他看到咱就差点没尿裤子,还来看望看望?估计是又惹了什么祸,捅了什么篓子……哼……” 朱元璋一边说,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腰带。 “儿臣参见父皇!” “臣弟参见太子殿下!” “还想起你有这么个爹?!”见朱棣进来,朱元璋又笑骂道,“这些日子去哪里野了?连你的影子都没有看见?” 朱标也赶紧上前把自家弟弟扶了起来,“梅友雕!给燕王殿下看坐!” 梅友雕急急忙忙的搬过来一个小墩子,放在了朱棣旁边,朱标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,而是示意再拿一个小墩子,就坐在了朱棣旁边。 宝座上的朱元璋,看到这一幕,虽然是面无表情,但是这眼神深处,还是露出了一丝欣慰。 “回父皇的话,儿臣这些日子在东宫六率苦修军事,学习本领!” 朱棣有些黝黑的脸庞上,闪过了一丝坚毅。 “还算你有些正事儿!” 朱元璋的脸上总算有些笑模样,“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啊?” 朱棣面色一正,忽然站起身来,撩起衣袍,跪倒在地,“儿臣请战!” 这朱元璋正想抿一口茶水,一听这话,差点没一口喷出来,有些诧异的问道,“你请战?咱说老四啊,你请的是哪门子的战?” 朱元璋瞟了他一眼,“就你那半桶水的功夫,还请战,到战场上见了血,可别吓尿了裤子,你当打仗那么好玩?就你大哥那样的,第一次在河南拼刀子,还不是让人家砍的像血葫芦一样,你还请战?” 而朱元璋越是这么说,朱棣的神情就愈加坚定,重重的磕了一个头,“我朱家子孙就没有孬种,总活到父兄的庇护下,还算什么男儿?这好男人的功名利禄,要去战场上争!” 朱元璋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