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倒是没有在意这老哥俩的表情,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长长的弧线,又道。 “东路由傅公亲率主力二十五万人,经辰州,沅州,火速攻占普定,大军直逼云南!” “嘶………” 傅友德倒吸了一口冷气,这简直和他心中所想一模一样,一点都没有差,这真的是这位太子爷想出来的? 傅友德隐晦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奏章,自己这东西拿出来以后,这朱家的父子二人可是一眼都没有看,自己和朱元璋商量的时候,也没有具体到这种程度,他是怎么知道的?难道自己家里有锦衣卫? 这个念头一出,傅友德打了个寒颤,随即又有点想不通,因为不至于啊,自己这么多年自认为老老实实,而且家中那几个锦衣卫,他也知道,无非是帝王之术,他这个做臣子的也能理解,自己行的端走的直,也不怕人家看着。 傅友德又隐晦的看了朱元璋一眼,可是这次偏偏不巧,朱元璋也正在看他,二人目光相对,傅友德尴尬的要命,连忙低下头去。 朱元璋是什么人?白手起家,立起这浩浩大明,这么明显的眼神怎么会看不出来?当下开口说道,“友德,你不必看咱,咱可是什么都没跟太子说。” 这朱元璋不说这句还好,这句话一出口,傅友德。更加尴尬了,呐呐的起身行礼说道,“臣失礼了,请陛下责罚……” 朱元璋则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,“这有啥可责罚的,要不就一会儿责罚你陪咱喝一杯……” “谢陛下……” 傅友德看了一眼一旁的朱标,发现他脸上一点都没有着急的迹象,也一点都没有年轻人急于表现的痕迹,完全一副笑呵呵的模样,看着这两个老头子在那里相互吃惊。 傅友德不由心道,“太子殿下多智近妖,城府深沉,看来要抓紧把自家儿子送去东宫六率,先交下一个香火情………” 朱标见着老二位,终于是消停下来,开口道,“那伪梁王手里兵马不多,顶天能拿出10余万人,而且也不会和我大明主力硬碰硬,应该会在在云南东部门户曲靖抵抗!” 朱标顿了顿,又继续说道,“曲靖这个地方地势说不上险要,但却有白石江天险,这条大江水流湍急,那伪梁王自知兵马不多,一定会据险而守,与我大军隔江相望,一旦我军强渡,必然损失惨重!” 傅友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,“太子殿下料敌于先,实属千古罕见,沐英的密报也是如此说的,而且那云南无冬季,白石江水流湍急,实在是易守难攻,再加上江对岸地势颇高,多为石山,抛石机一出,漫天石雨,强渡必然损失惨重!” 朱元璋这个时候也放下酒杯,面色凝重的开口说道,“那标儿你说,这白石江天险如何攻克?” 朱标对朱元璋拱拱手,慢条斯理的说道,“白石江虽易守难攻,但伪梁王兵力不足,无法全线住防,与我大明军队相持的河段,必然是重兵把守,可是其他的地方,可就不一定如此紧密。” 朱元璋微微点头,这动刀子之前,他是不可能不探查敌情的,那伪梁王手下兵力如何?他不说知道的一清二楚,但是也绝对可以做到心中有数,而且朱元璋打了一辈子的仗,自然不可能放过如此大的一个漏洞,但是这个漏洞却被自家儿子看了出来,朱元璋的心里可是像吃了蜜一样甜,在他心中,自己的儿子比他强,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。 只见朱标,缓缓开口道,“如此境遇,当派出悍勇之士,佯作正面攻击,另派兵一部从下游渡江,秘密迂回至元军侧后方,在山间竖起旗帜,打起战鼓,制造混乱!只要元军混乱一起,主力便乘势过江,重骑直捣敌方中军!可一战而胜!” “也可以直接分兵三万,由后方直击元军大营,主力渡河以后,两面夹击,全歼贼军!” 朱元璋满脸欣慰,缓缓的说道,又满意的看了朱标一眼,“如此一来,就算是没有新式火器的支持,我大明都能战而胜之,如今还有了那些新奇玩意儿,可以在河对岸直轰敌阵,不让他们稍作喘息!标儿你还是太过谨慎了,哈哈哈……” 朱标笑容满面,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,口中说道,“父皇英明!” 朱元璋则摆了摆手,“咱有啥英明的,打了一辈子仗,和你这个刀子都没有摸过几回的嫩雏,想到一起去了,哈哈哈………” 朱标心里像明镜似的,自家老爹这是在明贬暗褒,大致意思就是,傅友德你看看,你我二人打了一辈子的仗,最后还是我儿子出息,直接就达到了咱们的水平,当时背弃陈友谅选对了吧,那老小子的虽然跟咱差不多,但是他儿子有咱儿子出息吗? 傅友德也满脸笑容,先是盛赞了朱标一番,又满脸杀气的说道,“如果那新式火器真有如此犀利,全歼贼军也不无可能,直接赶尽杀绝,永除后患!” 一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