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…………” 雾气蒙蒙的汤屋,朱标长舒了一口气,这船上的淡水毕竟有限,他为了做全军表率,也不能天天沐浴,所以这两天,身上的气味儿比较好闻。 春花秋月身穿薄纱,在身后伺候着,感受着二女轻柔的手法,朱标慵懒的说道,“一会告诉蓝玉,让他和那个知县谈谈,谈出个结果来,明天告诉孤!” 其实本来朱标想沐浴之后,就和顾樊聊一聊,但是转念一想,不如用这件事儿试一试蓝玉的能力,看看他能把这上海县码头的武备,安排成个什么样子? 反正最终决定的还是自己,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吧,而且在朱标这个后世人的眼中,蓝玉虽然有能力,但是那一股嚣张跋扈的劲儿,确实应该改一改,属于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,自己看他一眼,他就知道和顾樊说准备黄册地图,如果这事事都能让他猜中了心思,那还了得?! “是……” 春花柔柔的答应了一声。 朱标则躺在木桶里,闭目沉思,前几天李景隆上了条陈,说的福寿膏已经万事俱备了,但是按照自己的计划,是不打算让官面出头办这个事的,那么成立一个民间组织,谁能担此大任? 谁可以绝对信任,可以把福寿膏这一只生钱的三足金蟾,管理妥当? “呼………” 温热的流水,泼洒在他的后背上,让朱标舒服的打了一个寒颤。 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,朱标继续享受着,而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。 “蒋瓛!” 一个名字忽然间出现在他的脑海,这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忠心耿耿,而且自从入了朱标的眼,他每一天的所作所为,都会在第二天准时放在朱标的桌案上,包括他如何用刑,如何审问白莲教妖人,都有详细的描述,虽然有些时候沾了点病态,但是却不难看出这个人的忠心,而且论能力,他也算得上是能文能武。 “也许可以试一试!” 朱标微眯着双眼,口中喃喃的说道。 你可是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正在帮朱标擦背的春花秋月,小脸却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,手法也乱了几分。 朱标莫名的回过头,看了一眼二女。 春花秋月一咬牙,薄纱滑落。 “你们………” “殿下………” 一个时辰以后,朱标神清气爽的从汤屋里走出,挥手叫来不远处的苟宝,吩咐道, “找几个可靠的婢女,春花秋月她们两个今天有点不舒服,要好生伺候!” 苟宝心知肚明,佝偻着腰,恭声称是。 朱标抬头看了一眼,已经西斜的太阳,叹了口气,吩咐道,“把蒋瓛叫来!” 上海县的太子别苑,并没有金碧辉煌,而是透着一股别样的雅致,小桥流水,奇花异石,倒是别有一番风味。 滴答滴答的流水声,乍一听感觉杂乱无章,但是细一听,却感觉有一股莫名的韵味。 朱标忽然来了兴致,想要自己散步一番,可是初来乍到,怎么可能放任他这个太子殿下,在陌生的地方散步呢? “春花秋月,你们两个还是多多歇息吧,孤自己走走就好……” 朱标无奈地看着身后的二女,但是在这件事情上,这两个丫头却格外坚决,“殿下,我们姐妹二人从小习武,没事的,此地初来乍到,奴婢们不敢离您半步………” “哈哈,随你们吧!” 朱标也没说什么,毕竟奴婢忠诚护主,也不是什么错事。 朱标在青石甬道上慢慢踱步,欣赏这难得的景色,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凉亭,朱标也走的有些累了,当下说道,“前面的亭子歇息一会儿,喝一盏热茶……” “是………” 春花挥手从身后的小太监那里,接过了一张软垫,细心的放放下,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。 朱标则毫不在意,大马金刀的坐下。 秋月则手脚麻利的开始煮茶,不一会儿,小凉亭里就传出来阵阵茶香。 苟宝则从一旁凑了过来,隐晦的看了一眼春花秋月,才小声说道,“殿下,蒋千户求见……” “嗯!” 朱标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示意让他过来,苟宝弓着身子退后两步,才转头去叫他。 “臣,蒋瓛参见殿下。” “坐吧!” 朱标依然在看景色,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。 蒋瓛四下一看,这凉亭只有一张石桌,四把石凳,石桌上摆着茶具,太子爷的美婢正在煮茶,四张石凳倒是空着,但是这可坐不得,这一坐下,就变成和太子爷平起平坐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