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台上,立着“长公主萧沐曦”墓碑。
李枫三躬九拜,而后净手引香!
萧大帝随其后,言道:“皇长姐,如今枫儿登临大夏国帝位,万人之上,睥睨天下。”
“您泉下有知,也该欣慰了!”
太上皇妃红着眼睛,宫女搀扶着近前:
“沐曦啊,小枫如今贵为人皇,也算是老天开了恩,若是你能看到这一切,也不会带着遗憾就去了。”
“你在天上,一定要保佑小枫帝运昌盛,皇位万安!”
李枫举步迈出,再次拜礼道:
“母亲在上,儿臣登临地位,往后定不负万民,不负夏国,不负您的期盼。”
“还有……那些加害于您,不让您安生的那些人,儿臣也定然不会放过!”
话音一落,身后的周氏顿时浑身一颤。
在她听来,这话定是意有所指!
片刻后,一众小太监端来铜盆,皇后和太子,以及众位大臣净手引香。
然而皇后周氏刚触碰清水之时!
“啊——”
骤然间,她双目圆睁!失声尖叫响彻整个皇陵。
她惊恐看着铜盆,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。
啪嗒!
这一声尖叫,也吓得小太监双手一抖,铜盆未能端稳重重摔在地上。
此时,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至此!
太子萧立怒意肆起,厉声道:“狗阉人!要你有什么用,连个盆都端不好。”
“速速来人!拉下去杖死!”
小太监顿时跪地:“太子饶命,奴才……奴才——”
“慢着!”
李枫回头侧目:“这是在朕的母亲陵墓前,容不得你随意杖杀旁人,朕不想扰了母亲的安宁!更何况……”
“何况什么!本宫做事情要你指手画脚吗?”
萧立怒火再增,又道:“这狗阉人摔盆惊了本宫的母后,也惊了皇姑,罪该万死!而且……”
“够了!”大夏皇怒斥一声。
随即举步而出,目光死死盯着皇后脚下一枚鱼形玉佩!
他目光猩红,亲手将其捡起:“此物,是方才从铜盆里掉落,可对?”
“你是被此物吓到了?”
皇后周氏拼命地摇头,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。
她面色惨白,整个人陷入惶恐!
“不是?方才明明是你惊叫在先,摔盆在后,为何?不是你见到盆中之物而感到惊吓吗!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!皇上明鉴,臣妾没有被此物惊吓,此物……此物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李枫疾步奔过去,满目惊愕地看着鱼形玉佩。
“皇舅,这玉佩是母亲生前常佩戴在身的物件,枫儿记得!记得很清楚!”
“母亲曾说过,这是她出嫁之时,皇舅所赠送!皇舅……”
李枫越说越激动,他抬手指着陵墓,颤声道:“皇舅!枫儿恳请皇舅让人打开陵墓,枫儿要看一看母亲!”
“不可!”
不等旁人说话,皇后周氏当即出言阻止。
她神色慌张不安,深知自己失言了。
“我……我的意思是说,入葬多年再开棺,对……对亡者无益,对国运无益!皇上,皇姐亡了十几年,就让她安息吧。”
萧大帝面色微微阴沉,皇后的话显得突兀,这枚鱼形玉佩是孤品,更不该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究竟是怎么回事……
正当他抉择难断之时,后宫妃嫔张氏躬身近前。
众目之下,她“噗通”一声跪在萧大帝面前。
“皇上,臣妾有事要告!”
萧大帝眉宇微皱,想了片刻才知眼前人是谁。
“告何事?搞何人?”
“回皇上,臣妾告‘挖掘长公主坟’一事,要告之人,便是当朝皇后周氏!”
嘶——
此话一出,在场文武大臣无不倒吸一口凉气。
太震惊!太意外!
霎时,皇后抬眸,目光凶厉:“贱人!你要做什么?凭你也有资格泼我污秽!”
太子萧立也预感不妙,冲着一旁的九皇子厉声道:
“老九!管管你这上不了台面的母亲,母后何等尊贵,也是她能诬告的!”
“闭嘴!”
“朕还在这呢!”
萧大帝厉声呵斥,他目光愈发凝重:“张氏,你继续说。”
“是,臣妾不敢诳语。”
张氏直起身子,一字一句道:“当年长公主入葬后半年,臣妾寻一吉日来此上香。”
“就见一伙鬼祟的黑衣人入了皇陵,撬开长公主陵墓盗走了棺材!”
“后来,臣妾小心翼翼跟在其后,发现他们去了北山,寻一半山腰坡地,将棺材重新埋下,形成了一处荒冢。”
“皇上!臣妾出身低微胆小如鼠,在宫里不敢惹是生非。”
说到这,张氏已然哭得梨花带雨,泣不成声。
带着哭腔又道:“能主张此事之人,定然身份不一般!顾及此,臣妾将此事埋在了心里。”
“今日此等情景,臣妾算是明白当初之事是何原由了!这才敢冒死说出,请皇上护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