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而果在这个消息传开之时,天命将军钟本义,也勃然大怒。
如今他正在安抚十二位人魔将军,此前这十二人留守官州,替自己护着真理教众,但苦头也都让他们吃了,甚至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折磨。
人不人,鬼不鬼,形如野兽,也只有他,才能将这些人的神智救回来几分,如今要在明州就食,自然也要有人可以率兵打仗才行。
要甲,要兵器,要粮。
他已经没有半分耽搁,准备两日时间,便要将这兵马集齐,安排妥当,况且也已下了严令,不许那些饿鬼轻易出兵,反正城中已经给了些许粮食,先能让人哄着肚皮也就是了。
但殊料,如今正忙着要将人魔将军的理智唤回来,也请了城里草心堂的郎中过来瞧着,那郎中也直言:
“将军,你手下这些人,非病非伤非痛,看着,只像是因为做了什么肩扛不住的事情……恕我直言,应该是某种丧尽天良,满身罪孽之事,良心实在是背不动了。”
“所以,三魂丢了一魂,不愿归身,正是因果魂。”
“这会子瞧着形如野兽,理智不存,便是因为三魂不齐之故,你若想让咱救,脑袋就在脖子,咱也不敢不救,但这事急不得,就是这么慢。”
“……”
那天命将军听着,又是着着,又是心痛,但行事再霸道,却也不敢逼这些郎中,只能催促着他快些,将胡家赏的金银都拿了出来。
那郎中没有办法,也只能依法施为,只是,外面那群饿鬼,却是根本顾不了。
但正因为这件事,急得心痛,却又忽然听到外面保粮军前来踹营,引走了自己一支兵马,烧死在七里外的洼地之中,这天命将军怒不可遏,到了场间一看,更是怒火烧红了眼。
“他们就给你们吃这个?”
他恨恨的看向了城里,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兵马这般容易被引走。
这一瞬间,便是调头杀回城里去的心都有了,却还是忍住,愤愤向了保粮军方向看来,喝道:“这群人知道咱们爱惜粮食,偏用这等损招,实在欺人太甚!”
说着,便嘱咐一位刚刚叫回了魂来的人魔将军:“率人冲杀过去,抢些粮草回来,暂让人果腹!”
那位人魔将军也咬牙森笑:“便抢不到粮食,血肉心肝也是好吃的,脆生!”
当即一身大喝,骑了天命将军给他的马,拿起了一杆大刀,哟喝着身边席地而坐的饿鬼,便即趁着夜色正沉,轰轰隆隆,直向敌阵冲来。
这还是饿鬼到了明州,正式冲锋的第一阵,直冲得浩浩荡荡,鬼气滔天,就连明州城里,也不知有多少人冲了城头来看着。
而听见这边动静,保粮军一方,却也是立刻便有锣鼓之声震天价的响起,却是铁嘴军师,早就猜到了饿鬼军今天会过来攻打,已命人准备好了。
待到这群饿鬼冲锋过半,斜刺里便忽然有几队人马冲了过来,手里各拿着一杆点酉旗,其中大多数,看着都是这一晚临时缝了出来的,就连旗的墨迹与烧符痕迹,都是新的。
也不与饿鬼军正面交锋,只是向了地一插,便各自退回,拿弓箭来射。
点酉旗插在了地,那群饿鬼,便分明的都面现迷茫之色,似乎看不清方向,却不料,为首的那人魔将军,忽地一声咆哮,率头冲前来。
那些迷茫的饿鬼,也一个激灵,纷纷跟在了他的身后,竟是直接冲过了那点酉旗阵,凶神恶煞般,直冲到保粮军阵前。
“不好……”
有人瞧见了,顿时失声大叫,死死盯着那人魔将军:“领头的不对……”
“那是饿鬼中的饿鬼,虽为活人,却行的是鬼道,真论起来,已经可以称为鬼王,都是官州那等绝地养出来的,有他带了头,那些饿鬼便不会跑错了方向,点酉旗已无用了……”
叫声中,便见得那人魔将军率众,已经与保粮军的兵马交了手。
如今冲在了最前面的,乃是杨弓的自己人,投奔他较早的,而率阵的,则是由徐香主游说,跟了杨弓效力的红灯会各路掌柜,尤其是守岁人当先。
守岁人入了阵中,何其凶猛,再加都荡开一身阳刚之气,某种程度恰好可以克制饿鬼,却不料,一交手,情况便不对,那人魔将军挥开了大刀,瞬间便斩落四五个人头。
光头老张、他的大徒弟,以及另外两个分柜的掌柜,皆是炼活了五脏的守岁,放到战阵之,已是难逢对手。
但如今四个人一拥而,围住了那人魔将军乱打,居然也被对方凶戾可怖的大刀给压了下来,眼看着短短几合之间,便已凶险层出不穷,一人已被砍落马下。
“快快撤回来!”
保粮军中已经不停的敲锣,这是撤退之声,但他们三个却只是叫苦,哪能撤得回来?
感觉自己但凡走一下神,对方的刀便要落到了身。
“看我……”
却也在这时,后面一个女将冲了出来,正是红灯娘分柜的孙娘子。
众人正是不解,四个守岁都不是那人魔将军对手,你一介女流,又属刑魂门道,去了不是送死?
但想法未落,便见这孙娘子纵马疾冲了过来,却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