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。”
胡麻一见不妙,便要拔出刀来,前助阵。
红葡萄酒小姐的这手皮影绝活,简直让人大开眼界,也伤到了似乎有刀枪不入之能的乞儿帮帮主季堂。
可关键是,季堂也不傻,通过丝线找到了她,又有利刃在手,她毕竟是把戏门的,手里的活或许很多,但又怎么可能在近身搏杀的情况里,占了入府守岁人的便宜?
眼见得面对他的刀势,红葡萄酒小姐被迫与他交了手,已担心她会吃大亏。
“这家伙猜到了我会借这个机会除掉他。”
但也就在胡麻想要仗刀而时,红葡萄酒小姐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了起来,同时一只修长的玉手,搭在了他的肩膀,胡麻急忙回身,便看到了红葡萄酒小姐站在自己的身边。
淡淡道:“可我刚刚在周围探察了一下,倒是没有什么埋伏之类的。”
“看样子,他倒确实对自己这身本事很有信心,偷了一把宝刀带着,便觉得能杀我了。”
“倒也不能不承认,这法子简单,可也有效,我控制皮影的丝线,是用血太岁喂养的冰蚕吐出来的丝炼成的,若不是那柄宝刀,根本砍不断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……她……”
胡麻看着若有所思的红葡萄酒小姐,忙又转身,看向了那棵大树的旁边,才忽然发现,没有什么红葡萄酒小姐正在与季堂交手。
那季堂正持刀劈斩,打的不可开跤的,乃是那株大树,树缠了一块红布。
可古怪的是,如今自己站在了旁边看着,那分明只是缠在了树的一块红布,怎么看着也不像红葡萄酒小姐模样,但季堂却对着那木头人一阵劈砍,非常的认真,甚至满脸凶狠。
这场景让人感觉古怪,甚至心里发毛。
可仔细想想,在红葡萄酒小姐出现在自己身边之前,自己看过去,也觉得那棵树,就是红葡萄酒小姐的模样。
幻术?
但得是什么程度的幻术,才能把一个入了府的守岁人迷成这样?
话说红葡萄酒小姐之前究竟在哪里躲着来?
“好好看着点,我这也算是在给你做一场培训。”
红葡萄酒小姐这时候,已经淡淡的说着:“或者说,是教你入府之后如何保命。”
“保命?”
胡麻看向了红葡萄酒小姐:“这怎么说?”
“守岁人难杀,但也不是不能杀,今天我要使在他身的招,便是将来别人有可能使在你身的招,你看了他吃的亏,将来便知道自己该防范什么。”
红葡萄酒小姐瞅了他一眼,解释道:“还有什么保命的法子,比这更细致,更有用?”
胡麻听着,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。
“便如此时的他,不仅仅是中了我的幻术,还中了老高粱的魇法!”
红葡萄酒小姐看着在那边拿着刀与大树和木头人乱砍的季堂,冷淡笑道:“昨天他在与小情人快活的时候,老高粱便在他的屋外守着了,想拿到他的一些东西,还不简单?”
“拿了他的东西,便可以向他施魇,削落他的运头。”
“时来天地皆同力,运去英雄不自由……”
“以这乞儿帮帮主的头脑,本不至于会被这幻术困这么久,但他中了魇术,削了运道,便会心思迟钝,见事不明,昏招迭出。”
“赶这时候,便要清心寡欲,戒焦戒怒,不胡乱做下决定,耐心等这霉头过去。”
“人的命数自会化解魇术,只要这段时间里忍得住,这影响便也会消失了,但若非要在这段时间里做决定,还是重要决定,那便是做的越快,死的越早。”
“……”
胡麻心下听着,已是深深受教。
何止是中了魇术的季堂,便是人不也会偶尔如此?
平时好端端的,但冷不丁便有一段时间,仿佛倒了霉的事情一发到了跟前,而且越急着解决,越是动怒,事态便越麻烦。
运道不在,便只能耐心守着,等这霉头过去,当然,季堂现在恶战之中,没有选择罢了。
“不过,饶是如此,想杀了这位守岁人,也极不容易啊……”
正想着,红葡萄酒小姐也已缓步向前,低声道:“我们要在这条疯驴反应过来之前,断了他的退路。”
一边说,她一边展开了手掌,里面却是放着几根幽寒发亮的银针,微一思索,她便将其中一根银针,先交到了胡麻手里,道:“呆会我会借你一只手用,你将银针平刺即可。”
“什么叫借我一只手用?”
胡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红葡萄酒小姐已经前。
她捏起了一枚银针,找着一个角度,轻轻一吹,这银针便从掌心飞了出去,“嗤”的一声微响,恰好钉在了季堂脖子处的一处穴位,只是极浅。
然后她向旁边绕去,快走了几步,又以另外一种手法,轻轻一甩,再次甩出了一枚银针。
同样也是钉在了季堂身,另外一处穴道。
加早先钉在了季堂身的四枚银针,如今季堂身,已经有了六枚银针。
可季堂兀自不察,仍然在与那株大树和木头人交手,身这几点微麻,还只是当是自己在与红葡萄酒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