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活能干啊……
细细思量了一番,胡麻也立刻答应了下来,这么好的机会,错过了才叫离谱。
毕竟红葡萄酒小姐说的也对,转生者杀人夺法,不是老传统么?
只不过,若想万无一失的将这位乞儿帮的帮主季堂引出来,倒要好好的下一番功夫了,自己该怎么做?
胡麻也先是分析了一番,如今的自己,在这个江湖中的人眼里,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?
是寨子里出身的穷苦少年,运气好进了守岁人门道,在明州小小的血食帮里讨生活的掌柜,因为心肠好,救了洞子李家的小姐,不远万里的送人回来,因此撞了大运。
简单来说,是菜鸟。
可这菜鸟不仅在安州扬了名,还得了洞子李家赠予的不少好处。
可问题的关键是,安州回明州,来时千里迢迢,艰难不少,回去时也千里迢迢,风险更大。
自己带了这好处回去,与幼儿身怀重宝,又招摇过市,有什么区别?
所以,别说已经结下了大仇的乞儿帮帮主季堂了,哪怕是一些眼红这好处,别有用心的江湖人,也都有可能会暗中打自己的主意。
而这,又给了季堂一个不得不向自己出手的原因,因为他就算不向自己出手,其他人出手之后,也少不得要推到他头,所以这口锅,他背定了。
既然如此,自己要做什么?
答案就是,什么也不做,就按着最简单的路子,离开安州,回明州去。
该出手的人,自然会向自己出手。
可也是这样一来,就牵扯到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,胡麻不由忧心忡忡的向红葡萄酒小姐道:“让我做这种事,倒是不难,装得笨些也就是了,反正别人眼里,好心肠就等于笨。”
“我在别人眼里既是個好心肠的,那表现的再笨,也是合理的。”
“但关键是在你,那季堂既然是入了府的守岁人,又是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,你是有把握除掉他的吧?”
“……”
红葡萄酒小姐也只是淡淡回答:“我倒也不是很有把握,只是定了几层后手而已。”
“想让季堂死,在外界看来,无非就那么几种发展。”
“一层就是在你回途之中,遇到了季堂,他想杀你,却被你反杀,夺了法。”
“二层就是看起来是小掌柜独自回明州,但实际我已经告诉了你这路可能会有的风险,你也求我相助了,于是我以你为饵,钓了季堂出来,趁了他向伱动手,然后我除掉了他。”
“三层嘛……”
“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笑了笑,道:“安州转生者,也好久没有搞过团建了。”
“啊?”
胡麻倒是怔了一下,忙看向了红葡萄酒小姐,低声道:“那你觉得与他斗的这一场,会在第几层?”
红葡萄酒小姐笑了起来,道:“那就得看这乞儿帮的帮主,有多聪明了。”
“那就干了。”
胡麻立刻决定了下来,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?
不仅准备干了,甚至还盼着那乞儿帮的帮主季堂,能聪明点,把事情搞得热闹点。
如此,便又在韩娘子这庄子里留了一日,然后在第三天的一大早,便改头换面,用简单的易容术改了一下自己的容貌,然后便牵了一匹马,套了车,独自赶着出了这个庄子。
马是韩娘子给套的,瞧着不是很正常。
胡麻当时就向韩娘子投去了疑问的眼神,韩娘子也只点了点头:“是的。”
“不过,这个其实是我早就该放了的,只是他自己倒不愿意,硬是要做牲口赎罪。”
“这一路凶险,便套它吧,若是它被误杀了,也算是解脱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看了看这匹马那双黑色的大眼睛,胡麻只看到了一片空洞,心下倒也真个有些好奇,却也不再问了。
趁着鸡已叫过,天还没亮,胡麻便出了庄子。
沿了小路,也不靠近安州府城,悄悄的一路向了南方赶去。
路到了僻静处,倒也小声与这马聊了几句:“兄台,可能听懂我说话?兄台,韩娘子这里都是罪大恶极的,为何她只说你是自愿赎罪的?”
“兄台,能听懂的话你就抖抖耳朵?”
“……”
结果没用,这匹马一声不吭,只是默默的拉了车走着。
这倒让胡麻也没有办法了。
好处是这匹马听话,倒是不需要再雇车把式。
算算这一趟出来,与张阿姑他们分开之后,又和香丫头一起,在东昌府雇了两匹快马,按理说如果骑回来,还是可以交还给东昌府的骡马行,把押金换回来的。
但想到这一路凶险,那两匹马便不牵了,留在了韩娘子的庄子里,好在李家给的好处足够,倒也不差这点了。
一边想着,一边默默道歉,然后鞋子虚击,加快了速度,一路向南。
“你瞧,那人是不是他?”
而与韩娘子猜测的一样,果然在胡麻赶了车,路过一个路口时,便出现了盯梢的人。
瞧着只是几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,睡在了路边荒废的祠堂里。
胡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