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进屋子里说话,冯暄见状叹了口气,又与谢星阑寒暄起来,谢星阑比他年长几岁,他看谢星阑的目光,也多有感佩,又细问起了冯孟良留在京中会有何境遇。
屋子里秦缨劝慰着冯昀,此刻看向院中,只见谢星阑正对冯暄说着什么,冯昀随他目光看去,有些感念道:“您说得对,此番多亏谢大人,我哥哥说父亲的名册写了不少人,但其中并无那个叫楚源的士子,却不知金吾卫后来是如何找到那人的。”
秦缨知道内情,但自然不必与冯昀细说,正巧此刻于良送茶水进来,闻言逗趣道:“我早就与你说我们公子神机妙算成竹在胸,你此前还不信。”
秦缨看向于良,“此言何意?”
于良便道:“文州的案子,公子本不打算管,但从韩歧送回第一个嫌犯开始,公子便猜到他办不好这差事,再加上我母亲的病,别的不说,我们公子心思洞明,能算得上料事如神了。”
冯昀听得云里雾里,秦缨却微微蹙眉,檐下风灯洒下一片昏光,将远处谢星阑的面容映得半暗半明,她目光幽幽看出去,不明白如何凭一个嫌犯便断定韩歧要徇私构陷。
秦缨便问:“你们公子曾去文州办过差事?”
于良摇头,“那倒没有。”
他放下热茶退出去,秦缨看着于良背影,想到了于良母亲之死,谢坚早前便说过,谢星阑做了一场梦,梦到了嬷嬷将重病身亡,这才寻了最好的大夫救治,后来虽延缓了病情,可最终嬷嬷还是病亡。
熟悉的古怪之感盘旋在秦缨心头,她又去看谢星阑,待转头,便对上冯昀黑亮的眸子,冯昀这时稚气地道:“县主总看谢大人做什么?”
秦缨牵唇,“没什么。”
冯昀眨了眨眼,“县主与谢大人总是同进同出,莫非你们……”
冯昀话未说完,但他的眼睛会说话一般,秦缨立刻明白他是何意,她顿时哭笑不得,“不是你想的这样!”
冯昀歪了歪头,“那您可定亲了?”
秦缨想起前次嘲笑谢星阑,万万没想到冯昀人小鬼大,还竟问起她来了,她无奈道:“这可不是你小孩子该问的事——”
冯昀了然,想到自家兄长做为男子已经被母亲催着定下亲事,便忍不住道:“那便是没有,您父亲母亲不为您着急吗?您自己也不急吗?”
秦缨轻哼一声,不落下风地道:“自是不急,毕竟在我眼中,这满京城世家子弟根本无人与我相配。”
冯昀小脸皱做一团,片刻又问:“谢大人也不行吗?”
秦缨轻啧一声,“你怎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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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话未说完,谢星阑和冯暄已走到了门外,谢星阑扬眉道:“不行什么?”
秦缨一愣,见冯昀要开口作答,连忙抢先道:“他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,我说我们去文州不易,他便问你也不能去吗,毕竟你常离京办差。”
秦缨说完,对着冯昀一阵挤眉,冯昀本是小机灵鬼,立刻明白她的意思,忙附和点头,谢星阑看看二人,虽觉有鬼,却也不拆穿秦缨,便牵唇道:“我确有可能。”
秦缨松了口气,心跳的却有些快,她也不知自己心虚什么,转念才想,冯昀童言无忌,但谢星阑却知道从前的她对崔慕之如何中意,这自然叫人尴尬……
在宅中逗留小半个时辰后秦缨才与谢星阑一同离去,冯昀和冯暄一路送至门口,门扇开合间,阻断了冯昀不舍的目光,秦缨也有几分怅然,待上了马车,便掀帘对谢星阑说话,“只等冯孟良放出来,便算功德圆满了,不过此事是你的功德。”
谢星阑从马背上看过来,也坦然道:“若非你救了那孩子,此事我不一定会管。”
秦缨眉眼微弯,“但你还是管了,这可是冯家一家五口人的性命,实在是大功德。”微微一顿,秦缨又问:“但你是如何只凭一个嫌犯,便知道韩歧存心构陷文州官员?”
谢星阑握缰绳的指节微紧,眉眼间闪过一丝狐疑,待秦缨将于良所言道出,他才泰然道:“我虽未去过文州,但文州官员我了解一二。”
龙翊卫监察百官,地方官自然也在监察之列,秦缨做了然之色,想到于良母亲之死,本还想问,但见谢星阑神色坦荡,便忍下了疑惑。
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谢星阑眼底,便令谢星阑想到了适才她与冯昀所言,他这时才问:“适才与冯昀说了什么?其他人不行,为何我也不行?”
秦缨被问得微愣,谢星阑也不知自己问的是什么,见他一本正经,秦缨不觉失笑,她唰得一声落下帘络,隔着薄薄一层纱帘,她悠然的声音传了出来,“你还是好好当差吧,今日清晨长公主入宫面见太后,对右金吾卫与你多有微词,若令她抓到你的把柄,必定不会轻饶你。”
谢星阑很快被转了注意力,但他问道:“她们可曾为难你?”
秦缨在马车里抬了抬眉头,又将落下的帘子撩起,“不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