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文君犹豫了下,还是往江拾月跟前挪了挪,然后张开胳膊试探性的靠近江拾月。 江拾月心里是想躲得,身体却没动。 大概是因为心底深处不属于她的对母亲拥抱的渴望。 叶文君抱住江拾月,心里做好了被推开的心理准备。 等了会儿却没见江拾月动,于是搂着江拾月的胳膊更用力了些。 “月月。我跟你爸错过你成长错过你嫁人生子。但,不代表我们不在乎你过得好不好。就我们跟陈山河接触来看,他确实很好,是个很优秀的青年,也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。至于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,有误会还是其他我不知道。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只希望你健康平安快乐!如果不快乐你想放弃这段婚姻,我也支持。虽然,你并不需要。” 江拾月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。 被冤枉她没哭。 在审讯室一遍遍接受那些锥心的问话时她没哭。 在跟陈山河说离婚时她还是没哭。 背着人她流过泪,但是人前她没流过一滴泪。 这一刻,却再也绷不住。 “妈!”江拾月回手抱住叶文君,趴在她肩上嚎啕大哭。 像普通女孩一样,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来找妈妈慰藉。 *** 招待所房间不怎么隔音。 在茶几前对坐的江尹青和陈山河都听见了江拾月的哭声。 尤其是陈山河,职业关系,耳朵更灵,本就时不时往两个房间相邻的墙看过去,听见动静更是直接把手里的酒杯放下,下意识想起身,随即想起什么,又重新坐了回去。 江尹青是察觉陈山河的反常,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等到江拾月哭出声才听见。 “你让她哭的?”江尹青问,但,肯定的语气。 陈山河垂头。 江尹青提壶给陈山河倒了杯酒,陈山河忙接住。 “虽然,作为老丈人我应该在这种时候不分青红皂白训你几句。但是,作为一个失职的父亲我没资格评论你们的事。不过,我的工作让我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。自古忠孝难两全,有时候难全的不只是孝道,委屈的还有身边的人。” 陈山河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端起酒杯跟江尹青碰了下,杯口略低于江尹青的酒杯。 江尹青“哼”了声,“理解归理解,但是我是不会帮你说好话的。” 不待陈山河开口,他苦笑着摇头补了句,“当然,我说也没用。” “嗯,谢谢爸!”陈山河点头。 “你这声爸我现在可不敢答应。拾月这丫头打小就倔,特别有自己的主意。她要是不打算跟你过了你叫我爸也没用。” 陈山河掀起眼皮看了江尹青眼,点点头。 *** 大概是这个拥抱给了叶文君勇气。 她等江拾月平静下来开口:“月月,人活一辈子总要受这样或者那样的委屈。我没参与过你们的生活说话也许不够客观。但是作为一个土埋大半截的人,我能看得清你在意他,也看得出他在意你。 我不清楚事情的始末,但是我可以跟你说说他找我们这段时间的表现。” 叶文君说的比之前在茶馆里江尹青说得更详细。 叶文君说其实最初他们进这个实验项目的时候就已经有两层身份。 一层就是普通人的身份,街道和派出所都能查到的那种。也就是后来江拾月政审提供的那套。 另外一层就是实验室研究员。 但是当时保密级别不够高,她跟江尹青就像寻常夫妻一样按时出门上班,当然下班就不一定按时了。 他们的邻居对他们的印象大概就是很忙的一对夫妻。 直到后来,他们明面上的身份恰好在被打击范围内。 在最上头领导被调查那段时间,他们也吃了些苦头,天天被提到街上去,动辄就写检查挨批。 后来上头当机立断直接把整个项目隐藏起来,同时也进行明面上的善后工作。 那时候一切进行的比较匆忙,难免有些疏漏。 陈山河跟江拾月结婚时的政审要求低,无非就是看看江拾月以及直系亲属有无犯罪记录什么的。 派出所和街道的档案都是更改过的,自然能过审。 但是这次江拾月涉嫌窃取部队军事机密,事情比较大,审查工作比较细,所以难免查出来很多作假的细节。 就是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