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头吵架床尾和。 下午,江拾月扶着腰坐在教室上课时,基本没脾气了。 她知道陈山河收拾青皮刘刚是为了给她出气,也知道陈山河是为了从刘刚这里撕破何家的口子。 江拾月想了想,侧过头小声问旁边的孙雪珍,“孙姐,你知道刘刚吗?” 孙雪珍茫然地摇摇头,“哪个刘刚?” 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烂大街的名字。 整个学院喊一声刘刚怕是得出来一个系的学生。 “就何秀香的男朋友。”江拾月说完心里一动,有什么在心里闪了一下,却没来得及抓住。 “他呀!听说过。”孙雪珍点头,其实是特意打听的。 江拾月对宿舍里几个姐妹都很好,平日里好吃好喝都少不了她们的份,知道江拾月第二次被何秀香的人给堵了之后,宿舍里的人也通过自己的方式纷纷打探过。 她有个嫁到城里的表妹,国庆去表妹家里玩时特意打听了下。 可能何家在花城的名号实在太响,还真让她打听到了点儿。 “那个刘刚以前其实不这样,就是一个普通的车间工人,在厂里有个女朋友叫阿芳……” 阿芳很漂亮,在厂里很多青年都在追她,刘刚夹在其中并不显眼。 不知道刘刚怎么打动了阿芳两个人就在一起了,气得其他青年还联合起来孤立刘刚来着。 但是,到两个人谈婚论嫁时,刘刚突然因为盗窃厂里的东西被送进了监狱。 出来后不久就跟何家搅和在一起,成了何秀香的男朋友。 大家都很可怜阿芳,因为从刘刚被抓到现在差不多五年了,阿芳为了等刘刚从年轻貌美的厂花熬成了老姑娘。 可刘刚却不要她了。 江拾月听着,脑海里莫名出现在小广场上看见的那个双麻花辫姑娘,年龄似乎能跟孙雪珍嘴里的阿芳对上。 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,城里的婚姻确实开始实现自由,但是自由范围还是小。 就好像划了一个圈。 这个圈呢,达到18岁的未婚男女青年就得进去,地点限定到某某街道,某某厂。 意思找对象的距离不会太远,基本就在这个范围内,主打一个近距离的门当户对。 像那种跨越阶层的婚姻到底是少数,所以人们对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向往也更乐于八卦。 比如坐过牢的刘刚和曾经是厂花的阿芳。 阿芳像苦守十八年的王宝钏,却被榜上何家公主的刘刚给抛弃了。 他们两个人的故事被口口相传,在花城真不是新鲜事。 江拾月点点头道了谢,下课时让李笑帮忙去找那个叫阿芳的姑娘,自己则去银行取了五千块钱去找许珂。 许珂用对讲机告诉她,申请“手机”项目他导师批下来了,但是学校里能给的经费不多。 江拾月把钱递给许珂,“你先配置实验室里需要的东西,其余的钱,过阵子我再给你送。” 许珂十分震惊江拾月一个大一的学生,出手就是五千块钱。但,还是犹豫道:“怕是不太够。” 江拾月知道跟科技有关的发明都挺烧钱的,她点头,“我知道,你先用着,我很快会再给你送点来。” 从实验室出来后,江拾月也有些愁,万元户在这个时代相当于百万富翁的存在。 可是百万富翁只出不进也扛不住。 给完实验室这五千块,她自己手里已经还剩不到七千块。 前阵子刚买完卫生巾尿不湿的时候还拿了一千块给刘娴,让她找学化学的老乡们帮忙研究那玩意怎么做出来的。 好在这个钱也没有打水漂,昨天刘娴让她有空了去实验室一趟。 江拾月想了想,还是咬牙往化学系走去。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陈山河。 人前的陈山河可能看起来糙汉一个,因为摆弄飞机经常一身油污,做事不拘小节,但是糙中透着正,任何人来看他也是个靠谱好青年。 可这个靠谱好青年跟江拾月在一起时就是另外一副嘴脸。 他会委屈巴巴地喊胳膊疼,说使不上力,让江拾月在上面。 完事后,江拾月感觉双.腿像是刚借来的,大脑都有些支配不了。 她不是没质问过陈山河,陈山河轻飘飘回了她一句“情难自禁”! 江拾月气也不是,不气也不是,恶狠狠地吃完他做的午饭就扶着腰回学校了。 一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