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普通人,受重伤生大病,家属不签字不缴费,医院不会做手术。 可陈山河受伤,甚至都没有人来通知一下她这个家属。 丈夫受伤,身为妻子,竟然是在报纸上看见他受伤的消息。 这是让江拾月特别难接受的一点。 偏偏,她没有选择的余地。 只能咬牙自己消化这种憋屈。 ** 回到花城,给陈山河办好住院手续就又到了饭点儿。 李笑特别有眼力见儿,主动抱着阳阳去买饭。 这回虽然不是单人病房,但是,恰好病房里其他病人去检查的去吃饭的,就剩江拾月两口子。 陈山河用没受伤的手拉着江拾月圈进自己怀里,“还生我气呢?” 江拾月摇头。 她没生气,只是心里不痛快。 但是这不痛快还不知道朝谁发泄。 俗称憋屈。 她还不能抱怨,否则一定会有人说她格局小、心胸狭窄没有大义不够爱国不配当军嫂。 陈山河在江拾月额角轻吻了下,“对不起。” 也只是对不起。 他承诺不了也改不了。 江拾月特别大度地笑笑,“没事,第一次没经验,以后就有心理准备了。” 陈山河挑眉,“什么心理准备?” “二嫁啊!万一你再有三长两短,我就带着儿子改嫁,顺便再给他改个姓。” 陈山河收紧箍在江拾月腰上的手,“你敢!” “你要不要试试?” 陈山河磨牙半晌,终究只是轻叹一声,搂着江拾月的腰,贴紧她,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,“月月,对不起。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对不起。但是我这个职业上无愧于祖国下无愧于百姓,唯独对不起自己的亲人。 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你和阳阳,尤其是你。假如……我是说假如,我牺牲了,我父母再难过还有我大哥和我姐。阳阳有你。唯独你……” 陈山河自己说不下去。 江拾月听得红了眼眶,咬着唇一言不发。 她上辈子生在和平年代,国泰民安,战乱和死亡都是离她很遥远的事。 其实哪怕现在也已经是和平年代,对普通人来说战乱和死亡同样遥远。 只是当了军嫂,才知道牺牲这两个字离自己这么近。 “我无法承诺你下次怎么样以后怎么样,但是我跟你保证,但凡有可能我都会活着回来见你!”陈山河在江拾月额上轻啄。 *** 凡事都有两面性,有利就有弊。 陈山河受伤江拾月有点心疼,但是,也因祸得福,两个人暂时不用再异地。 江拾月没课的时候就往医院跑,只偶尔会去东盛转一圈。 她只是个顾问,开业时该做的工作她也已经做了。 只等东盛出营业额。 都说小别胜新婚。 再加上陈山河意外受伤最大程度激发出了江拾月的温柔。 两个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更浓。 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独处时间过少。 78年的医院跟几十年后的医院不一样。 几十年后,多数医院都是小房间,在普通病房每个房间一般就三四张床。 像重症监护室VIP病房等都是单间,每个病房里只有一张床。 但是,现在的病房不一样。 普通病房跟老式教室有点像,四四方方的大开间,依次摆着十几二十张床。 干部病房待遇略好些,但也有五张床,只是没住满。 像陈山河这个病房原本住了四个人,这两天出院两个,只剩下他跟另外一个膝盖受伤的军官。 这天江拾月下了课匆匆忙忙赶到医院,发现陈山河床头柜上堆满了水果罐头麦乳精等探望人常带的礼品。 陈山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连江拾月母子进来都没发现。 李笑没跟进来,一是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三口,二是顺道去看她哥李大刚。 李大刚也在这家医院,他伤在大.腿住在外科病房。 李大刚本来可以出院,陈山河住进来以后他又多留了两天,一是养伤二是顺带照顾陈山河。 两个人病房离得不远。 江拾月指着陈山河床头一大束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