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江拾月开口,萌萌就扑过去抱住阳阳,“阳阳,你麻麻跟我拉钩了!她说不会丢下你。” 江拾月:“……” 陈山河挑眉,眼神询问。 阳阳又开启了静音模式,任萌萌抱着他左摇右晃,自己却不动如山。 江拾月摊手,一脸无辜:“别问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 即使刚穿过来时,她也没打算丢下阳阳,只是当时把阳阳当成必须要偿还的债务或者说应尽的义务。 ** 最后江拾月和陈山河都默契地选择了配合阳阳。 陈山河不提去营部里睡,江拾月也假装不知道还有第三个选项。 阳阳好不容易愿意敞开心扉试图融入正常生活,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,都愿意积极配合。 这是江拾月第二次跟陈山河同床共枕。 上一次还是因为下雨,在制衣厂的招待所。 一米五宽的双人床是这个年代的主流,让江拾月觉得异常拥挤。 其实,也不是真的那么窄。 两个人身材都不错,占地方并不大。 江拾月贴着墙平躺,跟靠着床边的陈山河中间放两碗水都没有问题。 但,黑夜里除了眼睛其他感官都会变得极其敏锐。 能闻到淡淡的烟味,不能说好闻但也不刺鼻,裹着男性的荷尔蒙气息,让她觉得异常危险。 能听到陈山河平稳的呼吸,十分规律,可江拾月知道他没睡着。 江拾月相信陈山河的人品,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有危险。但,依旧无法避免跟异性同床的忐忑。 入睡变成一件痛苦且煎熬的事。 江拾月平躺、侧躺、趴着都觉得异常难受,似乎空间极为逼仄。 她头一次开始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。 刚穿来时,原主留下一地鸡毛,人憎狗厌,负债累累。 别人穿越初始化也很憋屈,但立马就能开启打脸虐渣赚钱的爽文模式。 江拾月不一样,她是那个渣极品,总不能自己打自己。 被人数落还嘴都理不直气不壮。 只能憋屈地慢慢养号,同时期待着万一有一天能再穿回去呢? 马上三个月了,穿回去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。 如果一直留在这边,事业的话不用考虑,以她的能力和“预知未来”的金手指肯定活得特别滋润。 只是感情这事,她可没办法“未卜先知。” 江拾月侧头,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能隐约看清陈山河。 难道真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吗? 这个念头刚动,江拾月怔住。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这个念头。 “睡不着?”陈山河突然出声。 江拾月吓了一跳,忙正过脑袋,脸有些烫,像做坏事被大人抓包的小孩子。 陈山河坐起身,背挺得笔直,“聊聊?” “啊?”江拾月疑惑,“聊什么?” 陈山河下意识想摸烟,手摸到前胸口袋的位置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一件白色贴身汗衫,又把手放下,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 “嗯?” “还想跟我离婚吗?” 江拾月沉默。 听陈山河提起,她才意识到,最近这段时间她没再想过离婚这两个字。 当然,她也没把陈山河当成真正的丈夫。 还离婚吗? 江拾月问自己。 更茫然。 刚来那会儿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。 但,现在有些不确定。 自从在路征那里听过一部分陈山河的故事后,江拾月对陈山河多了一种自己也说明白的感觉。 陈山河等了会儿不见江拾月回话,略一犹豫,开口:“如果你没有更好的选择,愿不愿意试试跟我当真正的夫妻?” 江拾月倏地坐了起来,语调怪异,“真夫妻?” 陈山河:“……” “别误会,我不会强迫你有夫妻之实。我只是想说能不能改变一下我们的相处模式,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。”陈山河顿了顿,补充,“如果将来我们都能接受彼此,再……再也不晚。” 最后这句话,陈山河说得有些卡顿。 江拾月为自己想太多把气氛弄得有些尴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