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哪不知道柳月舞是在口是心非?但他也不去点破,笑道。 “你大晚上来找我,就只是想来看我做口红?还是说想与我畅谈人生?” “呸!” 柳月舞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谁要与你畅谈人生?你若再这般不正经,我可就走了。" 萧逸哑然失笑,柳月舞望着他那副有些怪异的表情,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话竟有些暧昧,俏脸微微发烧。 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?一定是这登徒子太没脸没皮的原因,才让自己一时口快! 她心里想着,随即故作镇静地转移话题,问道:“昨日之后,宁千寻可有来找你?” “宁千寻?” 萧逸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随后想了想,似乎陈德飞叫那黑衣女子为宁教主。 他摇头否认道,“原来那娘皮叫宁千寻啊,没有,她来找我做什么。” “如此便好。” 柳月舞点点头,随即上下打量了萧逸一番,淡淡地开口道:“你想学武功吗?学成之后,便能像我这般来去自如。” 像她这样来去自如?萧逸坏坏一笑,脑海中第一想法竟是用轻功去偷看美女洗澡。 但随即想到万一是柳月舞这样的,似乎自己练逃跑的机会都没有。 而且自己只是个商人,要武功做什么?难不成以后当个蝙蝠侠,天天惩强扶弱? 见萧逸呆愣在原地不回答自己的问题,又道:“要学吗?” 后者回过神来,轻笑一声,“如果我要达到你这种层次需要练多久。” 柳月舞闻言沉吟了片刻,才道:“每个人的体质不同,我这般武艺是从小习得,至今十三载。" “是啊,柳小姐你从小便开始习武,都需要十三年,那我这般年纪,恐怕再给我二十年也达不到你的一半。” 萧逸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说道。 他的确有些羡慕那些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,但也对自己的情况再清楚不过,就自己这身老骨头,何必去受这种罪。 柳月舞闻言秀眉蹙起,显然对萧逸的答案并不满意,但她也清楚,对方年纪已大,要从头开始学起,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学成。 其实她就是想让萧逸有个自保能力,不至于再像昨晚那样连对方出手的动机都察觉不到。 “你这人不愿入朝为官,却成天与朝廷官员打交道,可又不知道隐藏自己的羽翼,迟早遭人妒忌,从而引来无妄之灾。" 柳月舞叹息一声,提醒道。 萧逸听她说的有理,但还是摆了摆手,"柳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,与朝廷官员打交道,实在是无奈之举,甚至可以说,完全是他们主动招惹的我。” “只是我和你总归是两个世界的人,你身份高贵,还一身武艺,而我不过一山野村夫,做点小生意养活家人,对你那个世界的尔虞我诈实在有心无力。” 他早就考虑过这些问题,经过陈氏父子和伍铜建的事后,更加迫切能有个自保之法,所以忙完这两天,他就去找铁匠打造一个铁制的弓弩。 到时候只要不遇到高手,防身是完全没问题,不过这是他的底牌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出来。 柳月舞听见他说的话后,无言了许久,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,现在他们明明坐在一个屋檐下,怎么就成了两个世界的人? “萧逸,你真的甘心在这山野之间一辈子吗?以你的胆识才学,明明可以不局限于此,只要你入朝为官,谁还能拿你怎样!” 她不死心地问道,脸色比之前任何时候都严肃。 萧逸见她那副表情,却忍不住笑出了声,不停地摇着头。 “我与你说些正经话,你这登徒子笑些什么?” 柳月舞被他笑得心里直犯嘀咕,皱着眉头恼怒道。 “柳小姐你明明深知官场,却为何会想得这般简单?进了朝廷,难道就没人对我下手了吗?历史上多少清官,不也死在了权势熏染之下?还是说,柳小姐希望我成为那个贪图富贵的庸俗之人?" 萧逸摇了摇头,反问道。 "这...." 柳月舞顿时语塞,她也知道官场险恶,只是一时激动,才说出刚才那般没过头脑的话来。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,为何在这登徒子面前会屡次乱了方寸? “柳小姐,其实能平淡快乐地过一生,就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一生最大的愿望了。” 萧逸望着窗外,神色淡淡,喃喃道,“你想想,能每天与家人这样看着窗外的月光,岂不美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