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,仓库焚毁,仅七名百姓逃进茫茫沼泽生死未卜。 煤场翻了个底朝天,煤场虽大,没大到无法触及的地步,所有的缝隙用刺刀捅过,没有搜出刺客。简直不可思议,一个人消失在铁桶阵。 闻讯赶来的裴大与祝家年嘀咕,佐藤上前求解。 裴大说:“杀手武功高强,得手后已经逃脱。” 祝家年说:“高人,飞檐走壁。” 佐藤问:“什么叫飞檐走壁。” 祝家年给在场人员普及武林秘籍,佐藤一个嘴巴扇过去,怎么不早说。 裴大认为问题出在简东策身上,里应外合,这个意见得到一致赞同,但是,简东策怎么知道赵渐飞的身份。简东策将消息传递出去,除了几名职员,干活的苦力不在少数,所以调查的难度极大。 三天后,宋青来到南门里的膏药铺,西瓜一付望眼欲穿的模样。 西瓜在河滩地等来一个人。 这人来自外阜,路过高岭县被关进监狱,在监狱里遇见耙子。最近交纳一笔赎金放出来,耙子托他给西瓜捎个口信,因为西瓜欠他一笔钱,拿这笔钱当赎金。他告诉西瓜,耙子在高岭跟人打架关进监狱,需要十个大洋的赎金,据说,和耙子打架的人叫米瞎子。 耙子怎么会跟人打架? 县城沦陷后耙子奉命寻找上级联系,走后再无消息,西瓜认为凶多吉少,突然得知耙子还活着惊喜交加,但手里只有一枚大洋,西瓜发愁。听说火车站失火,鬼子疯狂杀人,他为简宋二人担心。在城门看见告示,得知简东策牺牲痛哭一场。洪师爷形踪不定,又不见别的同志前来联系,只得等待宋青,好在终于等到。 宋青手里没有大洋,钞票不缺,换算下来值不了几个钱,他让西瓜别急,自己想办法酬钱。 晚上,宋青来到赌场,蔡兴祖不在,柜上可以借贷但不能带出赌场,必须消费在赌桌上,除非老板发话。这一晚,宋青一直在输,输的精光,临走给蔡兴祖留话。 第二天,宋青向祝家年借钱,五个大洋,祝家年微笑道:“赌这么大?” 宋青说:“小玩大输,过去不敢玩大的,算下来大小没区别,总归输的多,我准备一次把以前输的全部赢回来。” 祝家年拿出五个大洋:“有魄力,男人下手该狠就狠,马不吃夜草不肥。” 宋青说:“谢谢站长。” “够吗?” “够了。” 蔡兴祖给柜上交代,赊宋青七个大洋,终于凑齐十个,交给等在外面的西瓜,自己留两个做赌资。 西瓜走的排水渠,带大洋出城守卫不会放过,一路徒步赶奔高岭县,尽量避开大路。战前西瓜不止一次去过高岭,这次从小道进去,防止敌人搜查。 高岭位于丘陵与平原之间,自古以来就是通衢关隘,西瓜非常喜欢这座古朴幽静的小城,明清时代的建筑比比皆是。现在却疮痍满目残垣断壁,沿街没有完整的房间,血迹弹孔随处可见。街道失去昔日的素颜,只有青石板路面保持过去的记忆,路上少有行人,路边坐着乞讨的老百姓,拦住一名兵丁问明监狱的位置。 监狱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,都是来探望或交纳赎金,一打听,许多人的赎金涨价了,西瓜心里急躁。 经人指点,来到监狱大门外的一间房子,房间不大,满屋子人,有的办手续有的打听行情,乱糟糟的忙碌像集市。负责登记的伪军官一脸冷漠。西瓜上前说来赎人。军官翻阅花名册,粗糙的指头按住耙子两字。 “大名?” 西瓜说:“老总,他没大名,自小就叫耙子。” 军官说:“打架斗殴,赎金十五个大洋!” 西瓜吃惊道:“啊,为啥,不是十个吗?” 军官说:“不为啥,上面的意思。” 西瓜问:“能见见人吗?” 军官说:“拿钱放人。” 西瓜抱怨道:“老总,说好的十个大洋,俺卖房子卖田凑了这个数,行行好。” 军官不耐烦道:“吃喝不要钱啊,监狱开销大。” 西瓜说:“老总行行好,俺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,通融通融。” 军官合上花名册:“想好再来,这事没商量。” 西瓜央求半天,军官扯下一张纸条盖上红章,凭此章可通过关卡不受阻拦。求半天求来这么个玩意儿,西瓜暗暗叫苦。 监狱门外聚集着一群被关押者的亲友,个个愁眉苦脸,西瓜听了一阵,原来高岭当局专门设卡拦截行人索取赎金, 西瓜记得高岭有个朋友,赶去住处一看,房屋已成废墟,无奈只能先将身上的大洋埋起来离开高岭县城原路返回。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