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念…… 崇萤唇角微微抿住。 前世祁还活着的时候,她不懂他的感情,当他为救她而死,她才开始思念,思念和他和怪老头一起嬉笑怒骂的日子。 但每每从思念中睁开眼,身旁除了她都再无旁人。 她厌倦感情错位的思念,因为那只让她感觉到孤单,寂静和悔恨。 一手按住心口,崇萤反手从空间里取出一管液剂。 那是她前几日用白绒花的花瓣混上花星楼给她的配药调制而成的,可以抑制殉情蛊的发作。 崇萤看了眼那管液剂,毫不犹豫的吞下。 等心脏不再感觉到疼痛,她才缓缓呼了口气,心想也该是时候根除殉情蛊这玩意儿了。 另一边,凌王府采蘋院。 萧烬坐在那把崇萤常常坐的藤椅上,心脏处一阵一阵地揪扯。 他后悔,无比的后悔。 为什么不开始就跟崇萤说得清清楚楚?为什么要自负得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?为什么忽视她的感受? 理所当然地以为不管何时,只要自己回头,崇萤都会坐在这张藤椅上看着他笑? 现在好了,他的自负和忽略,终于把她从这座采蘋院里赶了出去。 如果一开始就坦白,这里现在会不会依然热闹温馨?崇萤是不是信赖宽容地拥抱他,体贴地帮他一起想办法? 萧烬伸手按住心口,他知道是殉情蛊发作了,但他不想管,也没有能力控制。 本以为这次会像之前一样疼好久,但很快这股疼痛就停止了。 萧烬怔了怔,低头疑惑地看着心口处,第一反应是殉情蛊会不会出现了异常,崇萤那边会不会有伤害? 又想到她不愿再见他,萧烬叫来萧癸,吩咐道:“你去季氏医馆,不要被人发现,如果她有危险立刻告诉我。” 萧癸迟疑:“可是主子您伤还没好,这个时候我们几个还是跟在您身边……” “不必多言,照我说的做。”萧烬冷声打断他的话,“她若有事,你觉得我好得了?” 萧癸怔了怔,到底应了声“是”。 —— 这些崇萤自是不知道。 次日一早,盟胥出门去调查莫三疯的事情,而崇萤带上百雀回了安国侯府。 时隔这么久再来到这个所谓的“家”,崇萤不觉有些唏嘘。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,安国侯府再也没有了曾经的荣耀和热闹,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,连仆人都少了许多。 “小姐,我怎么觉得……” 百雀怯怯地紧走两步,紧跟在崇萤身边,小声道:“我怎么感觉这里这么……阴沉沉的?” 明明是烈阳当空的好天气,但整个侯府却无端给人一种不好的气氛。 崇萤看了眼周围,对百雀道:“无妨,跟紧我就好了。” 两人刚走过拱门,还没到正厅,也还没见到崇玉,就先听见了熟悉的阴阳怪气声。 “哟~我倒是谁,这不是前煜王妃么!你来这里干什么?还嫌把崇家祸害得不够啊?” 崇萤脚步一顿,回过头,看见二房的大夫人罗青朝她走来:“没心肝的扫把星,这里不欢迎你,赶紧走!” “喂,你怎么说话呢!” 百雀气冲冲上前,怒道:“你当我们想来啊?就这破地方我们还看不上呢!是你们崇家人跪着求我家小姐,我家小姐菩萨心肠才不计前嫌过来一趟,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!我呸呸呸!” “小贱人!你呸谁呢?” 见一个丫鬟都敢跟自己大呼小叫,罗青登时就想伸手去掐百雀:“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呸我?今儿我就好好教训你……” 手还没挨着百雀,就被崇萤淡淡地捏住手腕:“你想教训谁?” 罗青瞪着她:“当然是教训这个小贱……啊啊啊疼疼!” “小贱人”三个字没骂出口,罗青就变了脸哀嚎出声,崇萤使了个劲儿捏着她手腕,冷声道:“百雀是我的人,你打骂她就是打骂我,你教训她,那我就得教训教训你了!” 话音落,抬手将罗青的手腕甩了出去,罗青不防备趔趄了一米多才狼狈站稳,她指着崇萤怒道:“你,好你个崇萤!你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是吧?我告诉你,我……” “母亲,你在干吗?” 没等罗青再折腾,得到消息的崇玉就急急忙忙走过来,拦住了罗青:“姐姐是我请回来为祖母诊病的,母亲您莫要胡闹!” “谁胡闹了!”罗青气道,“你放着太医不请去请她?你忘了她对咱们家做过什么了?她能好好给你祖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