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书诺的手刚摸到门边,便觉得头皮一紧,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。
她再次被韦益城攥住头发往回拉。
肖楚良手忙脚乱地把门打开时,眼前的一幕让他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。
王书诺全身是血,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。
她被韦益城勒住往房间里拉,双手无力地捶打脖子上那个粗壮的手臂,满眼的绝望和悲痛。
“韦益城,你放开她!”
肖楚良怒吼一声,挥拳直击韦益城的面门。
韦益城猝不及防,被人一拳打在眼眶上,瞬间觉得脑子嗡嗡作响。
他放开王书诺,捂着脸后退两步。
愤怒的肖楚良直扑在他身上,把人死死地压在身下,然后挥拳对着韦益城就是一顿猛打。
韦益城不甘就范,左闪右避的同时,也不忘对肖楚良进行反击。
不一会儿,两个男人滚作一团,扭打在一起。
王书诺一时之间愣怔地站在原地。
因为眼前那一幕,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多年前,肖楚良为了救她,不顾安危扑倒裴颢抢夺炸药包的情形。
一直被强制尘封的记忆像潮水一般,不断地冲击着王书诺的脑海和心房,包裹在心外的坚硬外壳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撞裂。
肖楚良虽然身体不便,但是由于一直在做康复健身,所以身体素质比韦益城好得多。
加上之前韦益城已经被王书诺打过两记闷棍、勒过脖子,所以反应速度慢了许多。
几个回合下来,韦益城明显落了下风。
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他,只能任由肖楚良将无数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脑袋上。
看到满脸是血的韦益城不再动弹,王书诺忽然清醒过来,抱住肖楚良那高高扬起的拳头喊道:“够了,别打了,别打了……”
对上王书诺那双充满担忧而焦灼的眼睛,肖楚良才算稍微冷静回魂。
他满头大汗,喘着粗气,眼眶盈满泪水,轻声叫唤:“书诺……你有没有怎么样?”
“我没事,真的。”
在王书诺的搀扶下,肖楚良慢慢地站起来。
他心疼不已地抚了抚王书诺手上流血的手臂和脖子,然后不管不顾将她紧紧搂在怀里。
突然,肖楚良觉得右腿有一阵剧烈的疼痛。
他一下子跪在地上,抱着腿部痛苦地呻吟着。
原来是清醒过来的韦益城,捡起之前那根木棍,对着肖楚良那条瘸的右腿狠狠地来了一击。
王书诺怒不可遏,抓起一把椅子,对着摇摇晃晃、站立不稳的韦益城直接抡过去。
他两眼翻一翻,然后一头栽在地上,再也起不来。
警察和救护车到的时候,韦益城仍然昏迷不醒。
肖楚良和王书诺都被送到了医院。
经过检查,医生遗憾地告诉肖楚良,前两个月刚做过手术算是白做了,他的右腿可能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。
听到这话,王书诺担忧而歉疚地看了一眼满脸淡定的肖楚良。
“不要紧,大不了再做一次。”
然后他又紧张地问医生,“她怎么样?孩子……还好吗?”
医生说王书诺是外伤,只需要消毒和上药,然后他又说腹中的孩子一切安好,没有受到任何冲击,还说这是个奇迹。
“对了,你手臂上的伤口太深,需要缝针。”
医生低着头写着诊断书,对王书诺说。
“要缝针?需要打麻药吗?”
“一般人要的,但是你怀孕了……这个不好打。”
“那我就不缝了。”
“你这个伤口太深太大了,不缝针很难恢复,而且会留下难看的伤疤。”
王书诺低头想了一下说:“那就不打麻药,直接缝吧。”
医生抬起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能顶得住吗?”
“没什么,受伤是我的家常便饭,顶得住。”
肖楚良心疼不已,“书诺,你……”
王书诺满脸不在乎,对他笑了笑。
等肖楚良交完所有的费用返回来时,发现王书诺正背对着病房门口打电话。
“丹丹,我已经把视频和文案发到你邮箱,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我没事,就是有点皮外伤。”
“好,那我就等着看结果。”
“丹丹,这件事了结,你欠我多年的人情也就还完,你也不要再念叨这件事了。”
王书诺又对着电话说了几句俏皮话,然后才笑着挂掉电话。
肖楚良走过去,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。
“医生还没来?我找护士问问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王书诺看了看那道翻着皮、周边黑血凝固的伤痕,淡淡地说:“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