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肖楚良深情而含蓄的“表白”,王书诺却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。
她收回定格在他脸上的目光,继续沉默地遥望江面。
“还有一个重要原因。”肖楚良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喜色,“经过多年的治疗,我恢复得很好,至少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。”
说完,他满眼期待地望着王书诺,期盼她能够回头看自己一眼。
可是王书诺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。
黑暗中,肖楚良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,想拉她的手,却扑了个空。
肖楚良目光一暗,有些拘谨地把手放置回原来的位置。
就在他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时,王书诺又问:“那天晚上,电话里的那位胡小姐既然不是胡雪贞,那她又是谁?”
肖楚良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答道:“是胡爷爷的孙女,叫胡静娴。照片里那个小女孩的妈妈。”
王书诺连连冷笑,“意思是,你不是跟胡雪贞有孩子,而是跟胡静娴有孩子。”
肖楚良的嘴角轻轻上扬,似乎很开心她的反应。
“小姑娘今年六岁,当时我下半身瘫痪,哪里有能力生孩子?”
“人家不是叫你爸爸吗?”
“她在外人面前叫我爸爸,是想证明自己有爸爸。”
说着,肖楚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王书诺听。
原来在很多年前,胡稀同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妇在一场交通事故中身亡,只有孙女胡静娴幸存下来。
为此,胡稀同十分疼惜和宠溺这个孙女,导致她长大后骄纵任性,不服管教。
胡静娴十八岁那年,不知跟哪位男友有了身孕,并执意要生下来。
可是孩子生下后,胡静娴并没有收心,而是跑到国外继续过着自由自由的生活。
小女孩一直跟着胡稀同和肖楚良生活,彼此之间的感情很深厚。
因此有时候,小女孩会叫肖楚良爸爸。
五年前,预感自己大限将至的胡稀同立下遗嘱,将一部分财产和公司都留给了肖楚良。一是希望肖楚良能够照顾不靠谱的孙女和年幼的曾孙女,二是基于报答救命之恩和弥补对他的亏欠。三是相信肖楚良的能力和人品,由他掌管公司,绝对不会让经营多年的产业没落和崩塌。
“胡爷爷对我很好,为治好我的伤,可以说倾尽全力。”
说到这里,肖楚良有些哽咽,“临终前,他紧紧拉着我的手,让我千万不能放弃,一定要继续治疗,否则他到了天上,没脸见爷爷。”
听到肖楚良提到肖政华,王书诺内心有些波澜。
“正因为这样,我才重新振作起来,全力配合医生做手术,坚持不懈地进行康复治疗。”
肖楚良也将目光投向了夜色下的江面,喃喃说道:“在这七年时间,身上开多少刀,扎了多少针,流了多少汗水和泪水,我自己都记不清了。”
周边一片宁静,只有江水流动的声音隐隐飘入耳中。
深深地叹息过后,王书诺露出浅浅的微笑,心平气和地说,“肖楚良,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,以后你会过得更好。”
肖楚良眉心微动,眸底浮动起明澈的柔光,“书诺,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。”
王书诺摇摇头,眼中多了一份平和与坚定,“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合适自己的人。”
肖楚良的胸口似有千斤重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心脏有种突然被收缩的感觉。
或许是为了打破有些沉闷和伤感的氛围,王书诺嘴边的笑容开始浓郁起来,语气轻快。
“梓迎人不错,能干又乖巧,你把她调教得很好,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。”
“你不觉得她有些作风和神态跟你有些神似?”
这句没头没脑的话,让王书诺有些发愣。
肖楚良告诉她,温梓迎是他在T国收养的女孩。
有一年他坐车经过某个贫民窟街道时,正好看到十几岁的温梓迎正在跟人吵架。
吵着吵着,她竟然一手插腰,一手拿起一瓶酒喝起来。
“当时,她那表情和架势,与你之前跟刘家兄妹斗酒时一模一样。”
肖楚良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目光,语气也有少许笑意。
“梓迎家境困难,沿街卖酒为生,那天是被勒索要保护费,她不肯交,那些小混混就逼她喝酒。”
肖楚良停了一下又继续说:“后来,她被我请来家里帮忙。我见她聪明伶俐、勤劳能干,没有什么不良的习惯,就让她照顾和陪伴胡静娴的女儿,另外还供她继续上学。她很争气,大学毕业后又来这里留学。”
“她留学的地方选在宁城,工作的单位又是我的公司。”王书诺不自主地笑出声,“你把梓迎安排在我身边,可真是煞费苦心。”
“也不完全是我的安排。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