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心兰面露悲伤的神色。
“姨妈,我一直都很敬重你,相信你,什么都听你的,没想到把我推入火坑的人竟然是你。”
方新蓉强撑着,语气十分强势。
“他说的胡话你也信?你有没有脑子!”
吴心兰盈在眼中的泪水“哗”地流下来,情绪十分激动。
“我就是没脑子,才会甘心做的你提线木偶。”
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。
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,我把你养大有什么用,供你读书有什么用,当初你怎么不像你爸妈一样被洪水冲走,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!”
听到这样恶毒的诅咒,吴心兰听见胸腔里的心在慢慢地破碎。
“当初我要是死了,你怎么能霸占得了我们家的几十亩地?”
此言一出,场上再次一片哗然。
原来,吴心兰的父母遇难之后,方新蓉以耕种和使用她家中田地为条件,收养了孤苦无依的吴心兰。
这几年,为了筹够建新房的钱,她诓骗外甥女把家里的土地卖得差不多了。
方新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挥起巴掌就想打吴心兰,幸亏有人及时拦住。
最后,她使出撒泼和无赖的本事,横下心来打死不承认。
“你不要血口喷人,空口无凭就胡乱给我扣屎盆子,当我是吃素的啊!你们当中谁没有腌臜事,别逼我说出来,呸!”
见大家都沉默不说话,方新蓉气哼哼地扯着肖振义的衣服往外走。
“我们走,少参和这些烂事。”
可他们还没走出院子,村中的大喇叭就开始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。
过了几秒钟,喇叭里传来了三个人的对话声。期间,还夹杂着碰杯声、喝酒声以及鸡鸣狗叫声。
大家仔细一听,原来是肖振义、方新蓉和裴颢。
喇叭内,方新蓉第一个说话。
“哎哟,耗子,你不要死盯着阿兰,你这样搞,她和阿良怎么睡一起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似乎是酒杯摔在桌子上的声音。
然后,裴颢明显有醉意的说话声也出现了。
“我不盯着?那我老婆不是被人搞了!”
“那我就问问你,你还想不想要孩子?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老弟!”
“就是说嘛,而且阿良基因好,你白捡这么好的孩子,有什么不好?再说,等他们做完那事,你去抓奸,揍他一顿,不就可以解恨了吗?”
裴颢开始呜呜哭起来,痛骂道:“敢情不是你老婆,才说这种混账话,都他妈地怪你,如果不是你家的牛踩到我,我至于断子绝孙嘛我!”
一阵沉默后,方新蓉又开始说话了。
“你哥这些年也内疚得不行。为了补偿你,钱也给了人也给了。
当年你说你喜欢阿兰,我就想方设法拆散她和那小白脸,劝她嫁给你,你还不知足的话,我们也没办法了!”
“好了,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,来来,喝酒喝酒!”
……
方新蓉和肖振义脸色煞白,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,裴颢则蹲在墙角抱头痛哭。
就在大家以为就此结束后,喇叭又开始“说话”了。
“哎,耗子,醒醒……他竟然就醉趴下了!”
“老公,我们这计划行不行?就怕他坏了我们的事。”
“不试一下怎么知道?只要耗子成功抓奸,把事情闹大,阿良肯定不能待在这里,入族谱的事情也会黄,到时候老头子的土地和房子还是我们的。”
“就怕耗子知道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他那么蠢,不会知道的,我们就坐等渔翁之利就完了。”
对话结束了,然后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忽然,喇叭清晰地传来蓝金凤的声音。
“书诺,播完了吧?”
“唔,应该播完了……凤姐,你忘记关麦克风了,快关上!”
王书诺的声音很着急,然后“砰砰”两声,村中喇叭再也没有任何声响。
肖楚良感到头皮一阵发麻,用手摁了摁被村医绑得十分严实的纱布。
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噙着浅浅的笑意。
原本众人也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围观着,但是村中喇叭播放这一段对话后,都义愤填膺地看着夫妻两人。
方新蓉双眼一翻,双腿一软,瘫坐在地上起不来。
肖振义蹲坐在地上,装模作样地抱着自己的妻子,“伤心欲绝”地呼唤她醒过来。
“我杀了你们这对狗夫妻!”
裴颢一跃而起,像疯狗一样扑向肖振义和方新蓉。
幸亏裴杰反应得快,成功阻止三人互殴暴打的场面再次上演。
肖政光用拐杖敲了敲地面,大家再次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