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茹坐着马车,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接还在路边歇着的老爷子。
见老爷子垂头丧气在路边坐着,一副又冷又累的样子,她连忙下车去将人搀扶上来。
“老爷子,这是我刚找到的马车,您快上车歇一歇!”
老爷子看着马车,脸色这才和缓一些。
嘴里还嘀嘀咕咕着:“早这样多好!”
对于老爷子这张没准儿说点什么的嘴,林月茹已经习惯了,并且完全能够充耳不闻。
两人坐着马车回揽月客栈。
刚到客栈门口,就见韩老二和惠娘在外面焦急地等着。
他们原本没有注意到这辆马车,直到林月茹领着老爷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,两人才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晃了个眼。
“月茹!你可算是回来了!”
韩老二道:“这位就是那位老神医了吧?老神医,您可得……”
老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别说废话了,人在哪儿?”
韩老二:“……”
这人怎么这么个脾气?
然而这时候他也万万不敢挑理,只能连忙让开路:
“老三在二楼,我这就带您去。”
因为车夫还在外头,林月茹便让惠娘和韩老二先带着老爷子上去了。
她进了客栈后,在大堂一眼看到孙管家,厚着脸皮说想跟他先借点儿银子,紧接着又将借马车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孙管家一听,当即跟她出去见了见那车夫,又说了好一顿感谢的话。
然而要给钱的时候,车夫却说什么都不要。
只说这是掌柜的吩咐的,一个铜板都不让要。
孙管家见状也就不再非要给了,让车夫回去之后,他又同林月茹说不用担心。
“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去找他喝两盅酒就是了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。”
孙管家都这么说了,林月茹也就没再当回事儿,跟孙管家一起上二楼去看韩老三那边的情况了。
他们两个上去的时候,孙管家正给韩老二把脉。
他拧着眉头,神情凝重。
这韩老三的情况跟他预想的差不多,但有一样是他没想到的。
“我来之前你们给他用过什么药?”
赵双桃被问的一懵,“什么药也没用啊……”
上位郎中给开的药他们还没煎好呢,这位老神医就到了。
期间除了林月茹给的水,什么都没给韩老二用过。
这会儿韩老太已经转过了这个弯儿。
她赶在赵双桃想起来之前一口咬定:“什么也没给他用过。”
老爷子只好不再纠结韩老三的脉象变得更有力了的原因。
只将其归结为是他回到家人身边,想活下去的欲望更大了。
老爷子凝重地从怀里掏出一副仔细包着的金针,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之后,开始给韩老三行针。
这金针林月茹之前是不曾见过的,她更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时候把它揣在怀里的。
老爷子行针的时候,屋子里的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。
直到他再度把针拔了下来,淡声道:“成了。”
“拿纸笔来,我再写个方子,你们按照方子去抓药吧。”
韩老太连连应声,“好好好!老二!拿纸笔来!”
韩老二在老爷子刚说完的时候,就已经跑到楼下去跟掌柜的借了。
这会儿气喘吁吁地跑上来,将东西递过去。
老爷子也没客气,摊开纸龙飞凤舞地写了个方子,让韩老二去抓药。
韩老二拎起那张方子看了看,有点犹疑。
“这、这能看懂吗?”
林月茹也瞥了一眼。
这字……确实是有些鬼画符了。
老爷子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药房的人能看懂就行了,要你看懂有屁用?!”
韩老二头一回被人呛声了没骂回去,这口气憋得他脸都有些发红。
然而为了弟弟,他还是一个字儿也没说,将纸叠好放进口袋里就出去抓药了。
事实证明,韩老二确实多虑了。
他拿着方子去给药房的人看时,人家只是仔细看了几眼,就将方子上的药一样不误地找了出来。
抓完药后甚至多嘴问了一句:“这是那位郎中开的药?”
韩老二愣了愣,含糊道:“家里人开的。”
那人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,他还以为是江都又来了什么名医圣手。
韩老二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的意思。
当下对老爷子又多了几分信任。
虽说老韩家全家都对林月茹的话深信不疑,但见到老爷子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多少还是有些紧张。
如今药房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