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人数准么?”杨大意见他张口就来不由得有点疑惑。 “准!”宋迁点头:“是这样,任何要离开去其它村镇或进城避难的家庭都要来咱们分司开路引,上面注明属地、疏散人数、姓名、亲属关系,还有去向和投靠人。 没有投靠人的,分司需要给对方所属分司或都巡检衙门的朱书办(朱庆)写《介绍信》,他们拿着这些走人家才能接收。 中途的民兵和巡丁也会引导和提供帮助,不能出示这个人立即就会被扣住。所以想知道多少人疏散了,查看路引和《介绍信》的票根便知道。” “嘿!”杨大意没想到自己离开几日,整个余干竟变成了这样。 草草吃完饭,边吃边叫进来窦炯问附近的地形、水情,吃完、问清,杨大意忙不迭地叫开会。 这时与会的人都在外候着了,除宋迁、窦炯外,还有区队指挥刘祈(刘家那个年轻气盛的家主)和队副刘恩(裱糊匠出身,原留守处成员,朱庆的副手,和刘祈是同族平辈),再有就是本镇推举的乡勇三位头领钱奉、白天勇和三家巷三姓之一的张贵生。 宋迁宣布开会,先介绍了杨大意身份。这里除去刘恩熟悉杨大意外其余人都是 杨大意按按手让大家坐下,开口说:“兄弟是边军出身,有话直来直去,大家伙莫怪。 都巡检让俺来主持三塘镇这仗,告诉在座确切消息,湖匪有两千多人从湖西出来,走瑞洪到三塘。咱们定的计是诱敌深入,合围歼灭!”说完眼睛一扫在座,笑笑: “大人莫非小瞧在下?” 那人走进,轻轻撩开自己的披风,露出左胸前的“镇抚”字样补子,右手速度很快地比划了三个数字。 谢三儿先给他讲了下收到的湖匪两路出击的情报,然后又介绍了为什么李丹等决定要先打西边这路,窦炯听了点头说:“都巡检想先斩去敌一臂,这个想法是对的。” 他看看议事厅方向,还亮着灯火,门口站着杨大意和宋迁的亲兵,说明他俩还在里面商议。 他说完就见谢三儿笑吟吟地瞧自己:“所以……,你们才动了引他来三塘的心思,对不对?所以杨长官才趁夜来这里,对不对? “在下正是窦炯,这位兄弟是……?”他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,却又想不起来。 “还有个伴当,那人是从湖里反正出来的,他见过陈元海父子,可以带我进去。咱们主要关注的,就是石脑寨,还有大白雁、宋公明这三家,其余的顺手了解便可。” 他说完走过去指着挂在架子上的《三塘镇及周边地图》: “咱的力量主要分成几部,张头领,三家巷我们会放三百多人,你协助守对岸和渡口,务必不能让敌人上岸! 宋远行,你和白头领守住镇子和堡寨,保护避难的乡亲。钱头领听俺指挥。” “班头听我分析,赵参谋长是这样说的: 野战咱们打不过,那最好选择是诱敌深入让敌人来攻坚,通过保守、巷战来消耗对方;然后断其退路、凿其船只,动摇他们的军心、士气; 最后趁他们意志消沉、混乱动摇的时候予以击溃,这是以若打强的好办法。”谢三儿毕竟是做过军官的,复述得很清楚。 “这个不难。”窦炯答应说:“便是你不来,我也撒了网出去在四处看着。湖匪不动便罢,动的话一夜之内我便可以知道他们去向。” “你会水吗?”杨大意问。 “哦?”窦炯怔了下,仔细想了便,不解地问:“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深谋远虑,我这小小的捕快班头都不沾边呵,镇抚官为何说与我有干系呢?” 谢三儿将大腿一拍:“就是这个话!我等对湖里情形不熟,哪里知道得那样清楚?所以这事还得来拜托班头,看看如何设法早些知晓湖匪行踪。” “嘿,那老子赢定了!”刘祈一拳擂在桌面上。 “班头还记得谢三儿,真是万幸!我和杨大人是半路相遇,正好搭了他的船。”谢三儿笑笑:“其实我是经周天王指点,特地来此找你的。” 窦炯这边的消息来得比谢三儿想像的还快! 他很笃定地指指自己:“我敢打赌,如果真是陈元海做西路的首领,他肯定想着先找个富裕些的大镇子抢了,这样更有助于自己竖威立信。瑞洪费力不讨好,并非首选之地!” 散会出来,窦炯正要回自己房间,忽见一青色身穿对襟军装的男子朝自己走来,拱手问:“对面可是窦班头?” 说完他拍拍膝盖:“好吧,你先找地方住下,我这就去安排探查这三家,有消息马上会来告诉你。”将谢三儿送到门口,两人不说话,拱手作别。 “不、不。”窦炯连连摇手:“陈元海可不会那么做,他既然走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