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饶恕他恐怕不能,毕竟这人犯了军律。”李丹冷笑。 “求大人放了恩人,莲儿愿留下替他赎罪。随军浆洗衣服、做饭缝补都行的,反正村里奴是回不去了!” 说着她哭起来,声音不高,却很伤心。 看着她抽泣哽咽的背影,张钹有些发急,小声道: “你、你、你别哭,别哭呵!防御问话呢,你且听他要怎么说,先别哭!” 莲儿这才渐渐收了哭声,抽泣着用手背抹泪水,又给李丹磕头。 唉,这个时空的人怎么这样爱磕头,还是说这个历史时期里本该如此的? “张钹,你可知罪?” 张钹心里一个哆嗦:“属、属下知罪。” “罪在何处?” “属下……不该擅离职守,不该只顾自己忘了兄弟们。 还有,还有好多,属下一时想不起来了,请防御指正。我、我一定改!”张钹说着抹了把额头的汗水。 “好,那就打!”李丹冲小牛使个眼色,然后在张钹的呼痛声中悄悄转向莲儿说: “喂,你刚才可也听清楚了,莲儿家里清贫得很。老父病在床上,有个小弟要照顾,还得种佃来的田亩。 嗳,没人暖被窝还真是无趣!”说完又缩回屋里去了。 “为何?” “不过死罪虽免、活罪难饶,去找宋镇抚来,自领三十军棍!我判的你可服气?” “娶呀,当然娶!不娶我费这么大劲扛她下山来找你做甚?”张钹瞪起眼来叫。 “是,是官军和团练。” 李丹一招呼,宋小牛带着三、四个镇抚掀开帷幕钻了进来,宋小牛和另一人手里都拎根棍子。 “你这人惯会耍无赖,没的过两天又要找理由,说什么人家是遭过贼的,然后想办法甩了莲儿。谁敢信你?” “有、有上千。” “丑时将过。” “诶,少帅,会不会是敌袭?” “三少帅,您别急。已经派人过河去哨探,很快有结果的!” “几更天了?”他问。 “这小子极要面皮。今日叫他在你面前挨这顿板子,我保你今世都能用这话头儿拿捏他!” “属下没有!”张钹没想到自己还能带这队人,愣了下赶紧摇头。 “今日阴天,怕是黎明来得晚些。你们继续盯着,派人在河边巡视,待天亮了过去问问他们是哪路的。” 李丹起身来回走了几个来回,待怒气渐消之后重又坐到位子上,接着说: “从现在起,撤你队正之职。在没有新队正上任之前,先在原队代理队正,薪饷按什长计算和发给。你可有话?” 这时张钹才知道不好,是要来真的,忙求告:“三郎、三郎,看在咱们多日兄弟情分上,换个人总可以罢?” “这是官军无疑了!”有人轻声说。 “你们没真打吧?”李丹边走边问。 “什么动静?”娄世凡睡得正香,被人强行从美梦中拉出来的滋味不好受。 “这是罚你没有做到队正的职责。你没有完成任务,擅离职守,本该斩首警示全军。 “这些都不是大毛病!”张钹咬牙发狠道:“大不了我薪饷不要,缴获和赏赐也都留给他家里,等打完仗接她全家去余干。 “没、没人下山。” 阿莲吃了一惊,连忙要躲。李丹叫她莫走,站在自己身后观刑。 “什么?” 众人一叫嚷,娄世凡也觉得对。他点点头: “还真可能是这么回事,所以来凤阁上见是自己人就没有报警,对吧?”他说完再看看天: “他们好像是从西边过来的,探子往那边去看了看,说西山那里也有个官军寨子,规模比这边还大!少说也有一千多人!” “啊?”娄世凡糊涂了:“一夜之间冒出上千人,连西山都立寨了?你、你们都是做什么用的!” “不!”张钹咬牙挤出个笑脸:“只要能娶莲儿,再痛我也忍了!” “有道理、有道理!” “这却不能。” 但大战当前不宜自毁士气,权且记下你这狗头,此战你须将功折罪。可行?” 昏沉沉刚要睡过去,娄世凡再次被叫醒,气得他暴跳起来要找腰刀杀人。 “行、行!” “我日后若反悔怠慢了她,死后变个王八,三辈子趴在烂泥里不得出世!” 我问你,现在还要娶这楚莲儿么?娶,就当她面打,不娶,就拖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