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德邻看她躺在地上半天不动,心中也有些发虚。 他上前查看,云夫人双目紧闭,面如金纸,嘴角还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渗出,心中又是烦躁又有几分害怕,对着门外叫道:“来人!” 连叫了几声,白兰才匆忙掀帘进来:“老爷!” 云德邻一脚踢在白兰的腿上,差点把她踢得摔倒,呵斥道:“你们都是死人吗?我叫了几声才过来?” 白兰连忙跪下磕头道:“老爷息怒。” 云德邻这才道:“夫人晕倒了,去请个大夫来看看。” 得了云德邻的吩咐,白兰才赶忙过去查看,她先试了云夫人还有呼吸,忙叫人进来将她抬到床上放好,并命人立刻去请大夫来。 过了没多久,黄大夫带着小医童匆忙赶来。 黄大夫给云夫人把了脉、扎了针,才对白兰说道:“夫人是气急攻心,原本旧伤未愈,身体底子就虚了,如今又添新症,更是摧心伤情。看这光景,竟是有几分中风之状。” 一个三十多岁的二品诰命夫人,本来是多少闺阁女子羡慕的对象,怎么会闹得要中风了呢? 黄大夫来时,正好看见云德邻气匆匆地从正院离去,心知一定是夫妻两个闹了大矛盾。他心中暗暗摇头,也不多说,只是开了药方,叮嘱白兰应当注意的事项而已。 云德邻在外书房听说了云夫人可能是中风之后,不但没有后悔怜惜,反而更加恼怒了。 这个毒妇做下了这么多事情之后,来一个昏迷生病,就想要一 笔勾销吗? 他倒要看看,安平侯对于这种事情,是怎么一个交代。 如果安平侯给不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,他也不怕去请能够主持公道的人来处理! 中风了?云紫鸾手中拿着长长的铁筷子,拨弄着刚刚点起的火盆。 北风在窗外呼啸,枕霞院正房却温暖如春。 这样温暖舒适的冬天,在原主的记忆中是从未有过的。 如今再也没有人敢克扣云家大小姐任何用度了,那最上等的银霜炭一篓一篓被送到枕霞院。 清瑟将云德邻夫妻吵架、云夫人有可能中风的消息汇报给云紫鸾,云紫鸾的手顿了一顿,“嗯”了一声。 看来,云德邻的战斗力比她想象得还要强一些。 只是,云夫人中风之后,云德邻会如何处置她的窃盗之罪呢? 不了了之?还是穷追不舍? 云紫鸾放下手中的铁筷子,心中冷冷一笑。 她好容易制造了这样的局面,怎么会让他不了了之呢。 今天,说不得还有“惊喜”等着他呢。 咚咚咚! 云府大门被砸得轰然作响。 守门正要喝骂,眼睛一抬,却立刻闭上了嘴巴,脸色都变了。 十来个锦衣卫横眉冷目地站在云府大门前,一手按着绣春刀的刀柄,面上带着肃杀之气。 门房守卫也不敢怠慢,连忙小跑过去:“各位爷,这里是礼部尚书府邸,不知道各位找谁?” 一个锦衣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到了他的脸上:“锦衣卫办事,少问那么多 !” 锦衣卫将他推到一边,大摇大摆地闯进了云府。 他们对于云府的道路毫不陌生,直接穿过外院,闯进了内院。 后院中洒扫的丫环看见一群男人闯入,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 锦衣卫们目不斜视,大步向前,直接进了内院云夫人所居的正房。 一个婆子刚想拦阻,就被他们一脚一个踹倒在地,口中叫道:“锦衣卫办事,若有拦阻,一律同坐!” 婆子们躺在冰冷的地上,看着眼前的粉底朝靴,以及那些高大身影背后摇晃的黑漆长刀,口中的叫喊始终没有发出来。 白兰正在屋内伺候云夫人梳洗。 云夫人有中风的先兆,不过好在年纪轻,经过黄大夫针灸之后,只觉得半边身子发凉,其它行动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妥。 她本来就因为赝品字画的事情心情不好,如今又有了中风的势头,更加是面黑如铁。 大清早的天寒地冻,居然有人在外面大声叫嚷,听起来还会是男人的声音,云夫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:“什么人在外面吵闹?” 不等白兰出去询问,门帘一掀,冷气扑入。 云夫人打了个寒噤,不由怒道:“都是死人吗!冷风都进来了!” 云夫人恼怒地抬起头来,却看见身边的白兰直挺挺地站着,眼神呆滞地看着她背后。 “看什么呢?”云夫人恼得抓起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