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一众太子右卫“护送”着沙洲城内有头有脸的人来到一座高墙大院前面。 只见这座宅子巍峨的大门紧闭,大门上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——“索宅”。 高达两丈的墙头上却火把林立,而且每隔一步就有一个手持弓弩的家丁,瞄准着外面的太子右卫。 “索丰凯,你们想干什么?” 面对这一场景,阴嘉政率先对着人群里的一位中年男子喝问道。 很快这群沙州有头有脸的人让出一片空地,空地中间则是一位被孤立一脸惶恐的中年男子。 “阴家老弟,给哥哥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殿下动手啊!” 被称为索丰凯的男子对着沙州为首阴嘉政摊摊手,示意自家是清白的。 阴嘉政皱眉道:“那为何不让太子右卫进去搜一搜?” “这……也许老爷子犯了倔脾气了!”索丰凯的中年男子哭着一张脸。 “阿兄,老爷子发话了,天王老子来都不让进,他老人家还说强龙不压地头蛇,太子殿下如果客客气气到府上,自然开门相迎! 如果这般兵戈相见,想要进入此门,除非踏着老爷子的尸体进去。” 这时墙头上探出一位年轻人,他对着门外的众人道。 阴嘉政脸色此刻阴沉的吓人,他将视线转向了索丰凯道:“老爷子很硬气啊?这……” 索丰凯此刻傻了眼,他出门前他阿爷还好好交代他让他与太子结好,如今却突然变得这般硬气。 这半天不在家的时间了,发生了什么?居然让他阿爷性情大变。 索丰凯仰头看着墙头道:“二郎,你不赶紧劝劝阿爷,太子殿下真的遇到刺杀了!” “阿兄,阿爷知道殿下遇刺了,但是想入咱们索府搜人,没门!” 索家老二在墙头道:“老爷子还说,如果诸位相信老爷为人的话,索府会自己搜查一遍……但是决不能让奔投安西军的太子殿下这般欺辱我等。 老爷子还说,今天太子亲卫能闯入索宅,明天就能到李府、张府还有诸位的家中…… 所以有必要让殿下知道咱们沙州虽然奉他为正朔,但是也要让他知道这里是沙州,咱们沙州人要和当年一样团结一致!” 阴嘉政的脸色很难看,他知道索家人老爷子当年是吐蕃人一手提拔起来的,所以对吐蕃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忠诚度。 但是他没料到索家这么头铁。 “原来在吐蕃人治下可没这么头铁啊!”阴嘉政心中充满了对索家的鄙夷。 索家老爷子最初是反对沙州起事的,他在吐蕃人面前可没有这么嚣张跋扈,他一直主张有奶就是娘。 尤其得知李宁大败吐蕃大军后,索家老爷子主张乘机自立,也不用臣服于一位十五岁乳臭未干的小子麾下。 当然越来越多关于那场大战的消息被披露出来后,索家也改变了态度,决定改弦易辙。 只是今天晚上老爷子的态度确实值得玩味。 随着墙头一番讲话,沙州的大人物们脸色由白变红,由红变黑,又由黑回复如常。 每个人心里都在嘀咕,他们中不少人暗自佩服这位索家老爷子面对太子殿下的强势。 因为索家老爷子一开始就看出来了,太子李宁想要在西域站稳脚跟,就必须和他们合作,所以对他的态度不必和对吐蕃人一样毕恭毕敬。 索家老爷子一开始就说了,你强他就弱。 于是众人立马保持沉默,准备看戏。 “既然如此,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 裴长安脸色一寒,就要下令强攻。 墙头的索家老二不慌不忙地吹响了号角。 很快从巷子里四面八方赶来手持武器的百姓,将裴长安他们反包围了起来。 “我家阿爷说了,你们再等等,等我们家丁搜查完,有贼人就会交给你们,你们强攻,那就休怪我等也不客气了。” 索家老二的口气很强硬,强硬到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。 大战一触即发。 阴嘉政皱眉,连忙上前阻拦裴长安,请求裴长安再给点时间。 裴长安阴沉这一张脸,悻悻道:“好,看到别驾大人的面子上,某再等等。” 所有人都能从外面听见墙内的吆喝声,好像有人在墙内搜查着什么。 就在这时刚在墙头消失的索家老二又从墙上探出了脑袋:“诸位,索家还有最后一片区域没有搜索到,再等一会儿。” 片刻之后,索宅传来一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