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爆炸现场惨不忍睹,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周围。 一米多高的车轮被抛到附近一户人家将院墙砸塌一半,幸好戒严没结束,躲在屋内的一家人反而逃过一劫。 拉马车的骡子带着两根车辕被抛到两丈之外,骡子后腿断裂,站都站不起来,哀鸣不止。 好在俱文珍上马车时大部分人已经离开,而且停马车的院子不大,将大部分爆炸碎片拦了下来。 当然也有例外,车顶的一部分被爆炸气浪抛出数十丈之远,落入一座不大靠着坊墙的院落。 而这座院子里,赫然挤着二十多名身着各色衣服的死士。 他们原本是打算在太子仪仗出城的时候翻墙突袭太子乘坐的马车,如果太子骑马那就更好办,二十多人可以让李宁第一时间变成刺猬。 可是没想到的是皇帝陛下亲自为太子送行,沿途全部戒严,五步一人十步一岗,还有若干禁军在大街上来回巡逻,让他们失去了下手的机会。 正在等待新的命令他们被从天而降的半截车顶砸中,一直处在最亢奋的状态他们以为暴露了,在为首的死士的命令下疯狂的翻了出去,嘴里还喊着:“杀了太子,赏万金!” 也怪他们倒霉,他们冲出去的时候百步之外便是李纯的车辇,前面开路的自然是全副武装的禁军。 最烦担任仪仗任务的禁军开心了,有这般送功劳上门,怎能不开心? 以卵击石,不过如此。 二十多人除了为首的那位见机不妙第一时间逃走了,其余人马全部死亡。 倒不是禁军不想留活口,而是这些人本是死士,任务失败服毒自杀是基操。 “给朕查,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他们幕后主使是谁?”本来沉浸在离别中的李纯勃然大怒,当即下令封城彻查。 遂王?宦官集团?回鹘?吐蕃? 甚至澧王李宽此时在李纯眼里都是怀疑对象。 那唯一逃跑的刺客一头扎进金城坊不见了踪迹。 …… 太子仪仗离开长安大约十多里的路的时候,忽然听到长安方向响起了一声惊雷,吸引的众人纷纷回头张望。 “冬日惊雷,不祥之兆!” “方向好像在长安吧!” “这趟差事怕不简单,我听说好多人对咱们的太子有些不服气!” 坐在马车里烤着火的李宁纹丝不动,对外面的议论充耳不闻,只是看起来心情很不错。 太子詹事李籓并不在意李宁对他的态度,厚着脸皮说奉旨陪伴太子,所以李宁再怎么给他没好脸色,他还是坚持与李宁挤在一辆马车上。 看到稳如老狗的李宁,李籓赞许地点点头:“殿下这般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气度,实属难得!” 李宁连眼皮都没眨一下,对于这个老夫子,他很是头疼。 又过了许久…… “也不知道咱们现在距离渭水还有多远?”李籓揉揉老腰没话找话道。 驾驶马车的邓王府大总管,他第一时间回答道:“回大人,大约还要二十里路!” “哦,传下去,前面五里处扎营!”李宁不易察觉地皱皱眉,然后掀开窗帘,看着前方神情突然变的有些寂落。 “殿下这才刚出长安城就扎营恐怕……”这会儿太子詹事李籓一愣,连忙提醒道。 “孤是太子!”李宁没有回头冷冷道,他看着道路两侧田地里的一座座孤坟出了神。 李籓皱皱眉头,还要说话,被李宁抬手制止了。 “传下去,停车,大部队继续前进!”李宁突然对外面下令道,然后才回过头对李籓讥讽道: “詹事大人和孤坐在这温暖如春的马车里,不知道在这天寒地冻,道路湿滑的季节行军的难度……他们也是人!” 可是李籓就没打算给李宁面子,当即反驳道:“可是殿下是前去赈灾,不是游玩……想想那些还在挨饿受冻的灾民,还望殿下下令加快行军速度,以解陛下之忧!” “李大人说的极是,是孤鲁莽了,但是孤先给你讲一个故事……”李宁一阵头疼,面对就差粘到脊背的李籓,不得不耐着性子讲起了故事。 “广德元年,长安城被吐蕃攻陷,贼兵洗劫长达十五日……有一个年轻人是当时是坚守安化门的一员,他们团全部战死,他是唯一的幸存者!” 李宁顿了顿,看着李籓说道:“大人以为这时候这位年轻人该拖着断腿冲上去与贼兵殊死搏斗,还是装死以求活下来?” 李籓长舒一口气,这太子殿下总算对自己开口了,当即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