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清给顾爷爷和顾永壮泡茶，顺便也给江靖远泡了一杯，她自己没泡，打算两人喝一杯。 江靖远瞅见了，心里十分舒坦。有媳妇就是好，喝杯清查也带着甜。 汪娟瞧在眼里，也为江靖远感到高兴。 “我们夫妻今天来就是想问问，两孩子的事打算怎么弄，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。” 喝了一口茶，顾永清的视线在顾爷爷，顾永壮和苏清瑶身上扫了一圈。 “论理，这事我不该问，靖远是我外甥，他的亲事该我做舅舅的操持。只是他如今长大了，有自己的主意，我过来问一问，有啥话咱就说。永壮哥和清瑶嫂子都不是外人，咱们都姓顾，又都一个辈份。” 顾永壮和苏清瑶相互看了看，顾爷爷没吭声，等着儿子儿媳妇开口。孙女的婚事是他们夫妻俩做主，他老了，不掺和。 抬眼看了看女儿，顾永壮说道：“其实也没啥事，就是两孩子打算二月初二办定亲酒，看是放在哪儿合适。” 汪娟笑道：“自然是放在你家里合适呀，我们家靖远命苦，没什么亲人，就我们一家四口。他那老屋要摆酒恐怕不行，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也修缮不好。 放在我家也不是不可以，就是你们家的客人来了，多少会有些不自在。我看清清是个能干的，处理起事情来一码一码安排妥当，就放在这里最好。” 怕苏清瑶不高兴，说她故意捧高顾清清，汪娟还跟着多说了几句。 “我很看好清清，年轻人办事有章法，将来必定是个会过日子的。清清！论亲，以后我是你舅妈，论族，我是你婶儿，咱们之间怎么舒服怎么来，没必要遵循那些老规矩，你说是不是？” 江靖远都听傻了，舅妈怎么忽然对他家清清这么关心？没娶清清前，她半点不理会自己，娶了清清，马上就热情起来了，这是为什么？ 他很好奇。 被汪娟问起，顾清清也大大方方地点头应道：“是，我也觉得定亲酒放在我家办挺好的，可以气死朱大海。” “呵呵呵！说的对。”汪娟笑出声，“朱大海就是个傻缺，放着珍珠不要，偏偏寻那鱼眼珠子，往后有他后悔的。倒是便宜了我家靖远，我越想越开心。” 顾永清跟着汪娟一起笑，夫妻俩脸上笑容实诚，看的出来是真心替江靖远高兴。 江靖远都被弄糊涂了，不知道舅舅舅妈这是唱的哪出。 其实顾家人也不知道，往日里都见江靖远的舅舅舅妈不理他，怎么他一定亲就变得亲亲热热了起来，瞧着有点假。 可看他们夫妻俩的做派，又不像是假的。 “是，你们俩很般配。”顾永清赞同媳妇汪娟的话。 他坚信，外甥娶了顾清清，命格一变，必定大富大贵。姐在地下有知，肯定高兴。 顾清清也没想到顾永清夫妻俩是来真心祝福她跟江靖远的，还以为是来挑刺找茬的呢。 人家真心实意待她，她也不能寒了人的心，起身给顾永清续满水，大大方方地喊道：“谢谢舅舅！” 听她喊自己舅舅，顾永清眼眶都红了，好久才颤着声音“诶”了一句：“不用客气，舅舅没啥本事，你们办定亲酒，地里的白菜，大白菜，萝卜，球菜，花菜，大蒜，芹菜什么的不用买，要多少去地里摘。” 汪娟也说：“家里还养着几只大公鸡，到时候抓三只过来，也不用花钱去买。” 江靖远想说句“不用，我们自己买”，被顾清清桌子底下的手捏了一下，他怔了怔，没说出口。 顾永壮摆摆手：“我们家亲戚不多，合在一起，顶多四桌。定亲酒不是结婚酒，家族这边可以不用请，就请至亲的亲戚，没多少客人。” 顾清清怕寒了顾永清的心，出了个主意：“爸！到了那天，咱家没有的菜就去舅舅家摘些。” 苏清瑶则跟汪娟商量：“鸡我家也有，都是母鸡，这样，你把公鸡抓来，再从我这抓两只母鸡回去养。” “不用，家里的公鸡迟早也得宰了吃掉，拿来给靖远定亲正合适。”汪娟推辞，悄默默地靠近苏清瑶耳朵边，“你家里的鸡留着，万一清清有了身子，也好给她补补。” 听了这话，苏清瑶愣了一瞬，随即笑了起来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女儿，心里头暖乎乎的。 孩子真的长大成人了，她不介意那些老规矩，两孩子迟早要结婚，真在婚前有了，也没什么。 她不阻拦，趁着她年轻，生下来刚好可以搭把手带。 汪娟也跟着看，眼底都是笑。 顾爷爷在一旁听着，始终没开口说话，剥了一个橘子，慢慢地撕掉白色的经络，一瓣一瓣地吃着。 橘子很甜，甜到了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