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德是第一个起身,他走至殿中,跪下行礼,“恭贺帝君喜得皇女。” 他乃南庆帝心腹,位高权重,深得帝心,众臣还有何话可说? 众臣均起身恭贺帝君。 南庆帝满意点头,他年少登基,平定叛乱,收服西域,又稳定朝局,不就为了这一刻,万人归心吗? 他微眯眼,看着殿中淡紫身影,只觉身心愉悦,仿若压在他心中的年少憾事随风而去。 “起吧,乐游,坐那方,离朕近一些,以后南盛国也是你的家,若有难事,可来找朕。” 南庆帝满腹慈爱,随即还给了陈内官一枚玉佩,示意他拿给姜乐游。 陈内官接过一看,心中一凛,竟是帝君自幼佩戴的玉佩,见此玉者,即见君王。 陈内官双手捧着,小心翼翼下了台阶,递给了起身的姜乐游。 “忘忧公主,此乃帝君的贴身玉佩。”陈内官双手奉上。 姜乐游接过,一看,却见玉佩正中刻有“庆”字。 她心下欢喜,直道谢,“谢父皇。” 她入了座,与霍云川、灌青澜和安心缇隔空相望。 姜乐游对三人点点头,安抚焦灼的三人。 毕竟,她消失半日,三人皆是担忧之色。 “长公主,好手段。”坐在左侧的祁言瑾举杯饮酒,却低声与她说话。 再往左侧便是王座阶梯。 姜乐游冷淡道:“三殿下也不差。” 她一眼也不愿看祁言瑾,心中膈应先前他中了嫆伊的迷香之事。 而祁言瑾见她神色淡淡,眼露嫌弃,迟疑片刻便说:“先前之事,是我冒犯了,但也不是我本意,长公主……” “先前何事?”姜乐游饮口酒,转头看着他,眼中带着冷意,“三殿下最好嘴巴紧一些,不然,我不介意缝上你的嘴。” “我就当被狗咬了!这种畜牲早晚,我得杖毙。” 姜乐游语气狠毒,落在祁言瑾耳中却不是滋味。 他以为姜乐游不过是女子心气,却不料做事越来越绝,对他早已没了往日情意,甚至屡屡痛下杀手。 “长公主就这般厌我?你从前……” “从前如何?从前再舔狗,转头你还不是想杀了我。”姜乐游打断道,“祁言瑾,你可别搁这演了。” “你若不想着杀我,我也不过当你是个路人甲。” 祁言瑾一愣,她的话虽一知半解,却也能明白几分意思。 “我……”他一时语塞。 殿中歌舞升平,美轮美奂,足见君心甚悦。 而他原本也想说,他不想杀她,甚至想与她交好。 可姜乐游却面露嫌弃,仿若他是臭虫一般。 祁言瑾生生住嘴,将满腔言语咽下,只闷闷喝了口酒。 酒过三巡,祁言瑾的眼也有些醉意。 他瞥了瞥身旁的姜乐游,却见她面色红润,唇角含笑,眼神落在对面的末端。 他顺着视线看去,果不其然,是霍云川。 祁言瑾又灌下一杯酒,心中酸涩,半年前,这女子满心满眼都是他。 如今,却像变了个人。 阶上,南庆帝已有几分醉,招招手,唤陈内官上前。 眼见南庆帝离场,殿中的热闹便散了几分。 姜乐游起身,向众皇子与公主略施薄礼,便朝对面走去。 宫裙一时擦过祁言瑾的手。 祁言瑾伸手轻握,可很快没了丝滑的触感。 他伸展的手握拳,眼见姜乐游奔向了霍云川,他心内酸胀异常。 想起先前姜乐游吹弹可破的肌肤,和殷红的唇。 他心中更是异样,又连饮三杯,才压下那痴心妄想…… 姜乐游走出王殿,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。 “殿下。”霍云川等人都跟了出来。 “瞧你们这忧愁的小脸,我不好好的吗?”姜乐游打趣道。 绿菀却是快哭出声了,“殿下,你下午去了哪里?奴听这宫中人说……” 她偷看了一眼霍云川,住了嘴。 下午时,宫人说,她家殿下要飞上枝头变凤凰。 那副嘴脸,明明指的是南庆帝对殿下有妄想。 小将军的脸都黑透了。 若不是大祭司卜了卦,十分肯定殿下能化险为夷,劝住了手持长枪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