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乐游喉间一麻。 “长公主,喉咙可还好?” 安灵若扎完针后,坐在床边,为她拢了拢被子。 姜乐游咽了咽口水,试着发声。 “祁言瑾,你个乌龟王八蛋,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!” 声音虽是暗哑,但也能代表她的愤怒。 祁言瑾已穿好衣,闻言手中一顿。 方才也不知怎么了?自己竟一时忘情。 “瑾儿,你总爱算计人心,可却被人算计。” “嫆伊虽然被蛊所控制,但她心思活络,真的能为你所用吗?” 安灵若冷冷盯着他,仿若他不是亲生儿子一般。 祁言瑾脸色微僵,没想到母妃眼光如此毒辣。 确实是他指使嫆伊将姜乐游绑了来。 最初,他也只想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女子。 可事情却发展至此。 嫆伊竟敢对他下手! “你若还未想明白,去旁的殿想,再一会,你父皇就来了。”安灵若看了看他。 嫆伊居然给他摆了一道! 若父皇发现他与姜乐游在床榻颠鸾倒凤,他苦心经营多年便毁于一旦。 “母妃,我不知道为何这样……”祁言瑾喉间发干,声音暗哑。 “你与我说作甚,你应当与长公主道歉。”安灵若只静静看着她。 姜乐游尝试了无数遍,终于单手可结印。 她紧咬牙关,双目喷火,单手推印。 “不用道歉,你给我去死!” “火闪雷鸣,噬磕威刑,毙!” 这是她第一次脱离符咒结印,许是内心太过愤怒,竟真的结印成功。 但,道印推出半途,却被安灵若截退。 “小姑娘,出手这么狠可不是好事。”安灵若起身,白衣凛凛,盯着她。 “你为何会道印?”她问。 姜乐游冷眼看去,祁言瑾已准备离开,“祁言瑾,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,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。” 祁言瑾脚下一顿,看向她,只说:“这原非我本意。” 可殿外已有脚步声传来。 祁言瑾转身从窗户跳出。 “长公主,再过气愤,也得面对接下来的事。” “你当知道,帝君对你别有用心。” 安灵若将窗户关上,又转身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。 “我应该叫你圣女还是贵妃娘娘。”姜乐游冷声问道,“我原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,没想到也是个助纣为虐的。” 安灵若闻言,反而低头浅笑,“你这般生气的模样,我倒有些想起阿妩。” “她生气时也喜欢这般斜眼看人,不过是外强中干。” “不过,瑾儿之事,容后再说,先将眼前危机度过吧。” 安灵若轻拍她的肩膀,低声说:“我还想着,你来了我便可以走了。” “在这世间,总要有一个人与那疯子追忆阿妩。” “这世上的男子啊,无论古今自诩深情,可真当权力与爱情处于天平两端,他们从来都只会偏向权力。” 姜乐游抬眸盯着她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 “一会告诉你。听,疯子来了。”安灵若眨眨眼,不似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,倒似一位少女。 门被推开。 南庆帝径直走进来,嫆伊紧跟其后。 南庆帝盯着两人不言语,而嫆伊却在屋中寻找。 “这位便是帝君近来新宠的嫆美人?” “可有什么看上的?若喜欢,本宫派人给你送过去。”安灵若笑意吟吟道。 嫆伊一顿,屋中早已没了祁言瑾的踪影。 她偷看一眼南庆帝,见他面色不佳赶紧跪下垂首道:“帝君,妾先前真的看见三殿下进了这屋。” “瑾儿?何时来过?这永华宫由高僧布下结界,可不是人人都能进来。” “说来,本宫也有好些年没见过瑾儿了。” 安灵若垂眸,故作忧伤模样。 南庆帝见她并无反常,而榻上那女子正懵懂地看着他。 那容貌与神情像极了阿妩。 此时他的心只剩柔软。 “乐游怎么了?”南庆帝向前走了两步,又停下脚步,只因姜乐游害怕地往后缩了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