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忍！本宫忍！” 姜乐游盯着安心缇离开的背影，低声道。 绿菀低头浅笑，能让她家公主吃瘪的只有大祭司。 偏偏公主又总往大祭司面前凑。 待安心缇消失在视野中，姜乐游才将目光收回盯着她摆下的方阵。 安灵若会道法？ 不对劲，这里只有巫术与佛教。 未曾有过道法。 看来这朝贡需得提上日程。 “小将军何在？”姜乐游问绿菀。 “殿下，小将军明日休沐，已回定国将军府。” 姜乐游一愣，霍云川居然不在王宫。 往日里，即便他不值勤，也是宿在宫门外的近卫军营帐。 “歇息吧，明日本宫想去东市走走。”她起身，假装无意道。 “诺，奴婢去安排。”绿菀却不点破她。 那定国将军府距离东市不过隔着一条街。 次日，东市，人潮涌动。 “听闻古月山的竖井已凿建好？如此看来，无名山的水流也能引至王城？”东市一商人坐在茶楼中，饮茶唠嗑道。 “确实，昨日长公主亲自前去开闸放水。” “咱得说，自从天女公主掌权后，又是开关通商，又是凿井引流，治沙锁边，如今，瞧见没，对面那果百道听闻也是公主借灌家商行开的果茶铺子。” 众人看向对门今日开业的茶铺，名为“果百道”，门口挤满了小童，叫嚷着要一杯。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，又有女子陆续前来。 看得这方茶铺掌柜眼红不已。 “你去买一杯过来。”掌柜唤住一店小二。 “好嘞，掌柜的。”店小二麻溜地跑去。 一会，他便端了两杯回来。 “不是叫你买一杯回来吗？”掌柜责怪道。 “可那家掌柜说第二杯半价，还给了我一小杯尝了尝，我想着，也算便宜，就多买了一杯。”店小二讪笑道，将一杯果茶与余钱递了过去。 掌柜抬手拍了他头一下，“你倒机灵，第二杯半价，就算在自己头上。” 店小二赶紧跑开，末了还说:“掌柜的，他们每周中一天，全场只要两文钱。你别说，味道还怪好喝的。” 两文钱？一个馕也要五文，一杯果茶，又有水果又有茶，还能解渴，竟只要两文？ 就是平日的五文，也是门庭若市。 掌柜饮一口，果香味中和了茶涩味，回口带点甘甜。 谈不上喜欢与否，转念一想，那孩童与女子不就钟爱这一口？！ “殿下，小公子真厉害，人虽去了南盛国，可这铺子的事竟没落下。”绿菀站在马车旁，轻声说。 姜乐游轻拉纱幔，满意道:“做事倒还算麻溜。” “殿下，今日第一天开张，便如此火爆。”绿菀见商铺前挤满了人，不由赞道。 “你去端一碗过来。”姜乐游吩咐说。 绿菀得令便去买了一碗。 “姑娘，带走还是在这里饮用？”店小二问道。 绿菀一愣，试探性问道:“带走？” “得嘞，可有自带水囊？” 绿菀疑惑看着他，“没有就不能带走吗？” “若姑娘没带水囊，也可带走，但带走需得押五文钱，将水囊还来时，就可去那方领押金。”店小二耐心解释，指了指旁边一张桌子。 绿菀还未见过这样的，便顺着他说的给了钱。 “殿下，这是葡萄果茶。”她走到马车旁，递给了姜乐游。 姜乐游接过，饮一口。 灌麒安平日里不着调，但做事倒是滴水不漏，这口感竟与栖云殿做的一模一样。 想来是下了功夫，一比一复制了方子。 “殿下，奴婢第一次见识过，这饮茶还能带走。”绿菀兴奋道，“奴婢押了五文钱，便可用这羊皮囊带走，饮完还回去便可拿回那五文钱。” 这脑瓜子，确实是经商的料。 姜乐游宛然一笑，想起曾随师傅去南方青城山，喝过一种玻璃瓶牛奶，喝完后退瓶也能拿回些钱。 可人总是忘性大，经常忘记，那器皿之钱…… “绿菀，回头将那果茶方子，你再看看，有些甜味，你来调整一二。” “本宫嗜甜，但小将军那般男子却不喜过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