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线特报:特里维拉在过去的三十九小时内,经历了史无前例的恐怖袭击,累积遇害数据包括120万人死亡,1562万人受伤,失踪人数更是高达2300万……”
“教育部正在与临时市政班组进行协商,但距离真正实现秩序化还需要一段时间,对于幸存者来说,也许更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于恐怖分子和殖装尖兵,而是其他幸存者……”
“劲爆!白烛星教育部长巴尔科蒙正在与敌对势力交手,据知情人士透露,对手是夜蝶联邦的巴布卢什卡总督,史无前例的卡帕阶会战就在我们的家门口开打……”
“新市长瓦尔德跪地哭诉:求最高会议出手吧!救救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吧,战争的事情还要很久,但人要活在当下……”
“越来越多的匪帮趁火打劫,特里维拉市的局势引起全星球关心,是否能够度过眼下难关,不在于我们的高阶战力有多少,而在于真正办事的人和执行部门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卢瑟关闭掉信息符文,坐在出租屋楼下的花坛前,他一手掐着余味缭绕的魔法烟,迷茫和麻木写满了脸颊。
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?
他看向四周。
警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,黑色的尸体袋像是垃圾分类中的厨余垃圾桶一样,堆积如山,蚊蝇肆意飞舞,令人感到由衷的不安和厌烦。
世界变得天翻地覆,毁灭和死亡的阴影缭绕在每个人头上。
卢瑟麻木地抽着烟,不知道前途如何。
学校被毁掉了,工作也没了,熟悉的朋友和同学也全部遇难,现在自己只能呆在这个出租屋里,连跟家里人联络都做不到。
他想起来蓝菊村,想起来当初跟他一起离开村子,通过考试来到特里维拉的里奥——现在应该叫利奥兹了。
有好一段时间,自己对利奥兹又嫉妒又恨得牙痒痒,但经历了特里维拉的袭击后,太多的人死去,卢瑟反而希望对方活下来。
死的人太多了,就连他一个唯物主义者都开始幻听了——四周的空气中仿佛有冤魂哭号,凛冽的寒风中夹杂着幽灵呼啸,让他打了个寒颤。
到底该怎么办?
就在卢瑟正迷茫的时候,一个声音突然在心底响起:
卑微的碳块,前来歌颂钢铁的魂魄……】
那声音低沉磁性,充满了难以言明的魔性吸引力,卢瑟一下子沉迷进去,静静倾听起来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信守村。
“过来搭把手,爸爸!”
“你可净会使唤人,哎哟,我这老腰,快要被折腾坏了。”
尼基塔搬着沉重的物资往上爬行,将物品递交给女婿朱利安,他感到一阵眩晕,周围的空气中仿佛充满了令人不适的毒气似的,好在他年轻时体格一度达到泽塔阶,即便衰老下来,也能豁免掉不少疫病。
“让我歇歇……哎……老了,我真的老了。”
尼基塔瘫坐在路边,叹息一声,看向不远处的生化池,滴咕了一声:
“利奥兹这小子也真是折腾人,没头没尾地,突然把全村人调集起来干活,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,差点就没挺过去。这星球也不知道是什么穷山恶水,空气都觉得有股怪味。”
“那大概是因为,您体内没有魔法血统吧。”
女婿朱利安放好物资,过来安慰了一句:
“我们都有点施法者的血统,只有你是个纯种的范伦科夫异形,不适应这里的高模环境,很正常的。”
“不不不,我感觉不是那样的。”
尼基塔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酒水,目光疑惑:
“我年轻时候是去魔法文明的星球服役过的,但当时可没有这些问题。而且这股难受的感觉,我总有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……”
“是您太敏感了吧。”朱利安左右看了看:“我看大家都还正常,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也许是吧。”尼基塔定了定神,歇了两口气,说道:“朱利安,我总感觉事情不太妙,利奥兹那小子或许知道点什么,凭借我的感觉,他应该是在调集物资,准备一场战斗,而且是恶战。”
“哦。”
“你这小子,怎么就这反应?”
“这很正常啊。”朱利安耸耸肩:“咱们这些范伦科夫异形,早就南征北战多少年了,利奥兹先生看上我们,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关系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我是说,你就这反应?你不觉得,利奥兹隐瞒了这件事,让你没有不满的感觉?”尼基塔不满地说道:“利奥兹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。”
“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。”
朱利安想起当初在韦拉齐公司,利奥兹主动为他隐瞒身份的情景,他摇摇头,说道:
“我相信利奥兹先生。他也许是有他自己的苦衷,作为寄人篱下的领民,我们乖乖做好符合我们身份的事情,不给人添麻烦,尽力而为,这就足够了。”
“可也许,利奥兹在跟某些不该惹的敌人战斗。”尼基塔不安地想到:“我倒是无所谓,可你们小两口还年轻,总得活下去才有希望。你干脆找个机会,带着我女儿远走高飞好了——”
“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