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牡丹亭云跟前伺候的人都瞧见了,外头没什么太大的动静,胤禛也不让他们吵醒了年姒玉。 但年姒玉先前有吩咐,但凡六阿哥四格格那边有什么动静,都要报与她知道。 这会儿六阿哥四格格那儿正哭着呢,奶娘们赶紧着就来了。 烟绒不敢怠慢,立刻就禀报了。 年姒玉一听,立时就要过去起身看孩子。 两个小家伙还小,这做了噩梦还哭,这是给惊着了,若不尽快安抚,怕孩子会很害怕,得尽早的安抚他们的情绪。 胤禛却把人摁住了:“你别去了。外头热,这会儿都夜深了。你歇着,朕过去瞧瞧。” “那怎么行呢?”年姒玉还有些放心不下,“要不,嫔妾和皇上一块儿去吧?” 胤禛不让她去,好好的将她安置在床榻上,哄着她睡下:“今日你都忙了一整天了,这会儿该好好休息的。六阿哥和四格格那儿有朕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?朕会哄着他们的。” 胤禛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,温柔的望着她。 年姒玉忽而就想起,六阿哥四格格好几日没见他了,先头还念叨着说想念皇阿玛呢。 六阿哥和四格格一向都是很喜欢胤禛的,看见他们的这个皇阿玛就心中欢喜得很。 这会儿胤禛若去了,必然会叫六阿哥四格格高兴的。 两个孩子心里害怕,若能得阿玛亲近温柔安抚,想必也是极好的。 年姒玉就依着他了:“那皇上去吧。” 胤禛摸摸她的脸蛋:“你别等朕了。好好睡你的。” 年姒玉轻轻应了好,望着胤禛出了床帐,听不到脚步声了,她才慢慢的闭上眼睛。 应该是胤禛来过的原因,年姒玉这回入睡的快,睡着了竟连一个梦都没做。 连胤禛是什么时候回来了都不晓得。 倒是胤禛悄无声息的回来,撩起床帐睡下去,睡得昏昏沉沉的小姑娘似是循着了他的气息,自动自发的缠上他的怀抱,叫胤禛勾起唇角露了些笑来。 六阿哥四格格那里他安抚的很好,等两个小家伙都睡安稳了,胤禛才回来的。 胤禛在园子里住着,也不曾懈怠政事。 况且昨日才出了那样的事,他心中尚有盘算,也就只睡了一两个时辰,没等苏培盛在外头叫起,他就自个儿起身了。 牡丹亭云这儿地方大,屋子也多,胤禛就在外头梳洗了收拾妥当了,才回万方安和去处理政务了。 瞧完了手头的奏折,一行听着苏培盛汇报昨日调查的结果,一行用着早膳。 不多时,天就亮了。 胤禛心里早有预料,知道仓促之间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,就叫苏培盛将那几个有问题的奴才处置了,而后叫苏培盛着人暗地里继续盯着,继续往下查。 不拘什么时日,总是要查出个结果来的。 弘昱前两日到外头办差去了,胤禛已亲笔写了一封书信,将此间事告知于他了,叫人快马送到弘昱手上。 至于具体的事宜,等弘昱回来再谈。 弘晳倒是在京中的。 胤禛瞧了瞧时辰,吩咐苏培盛:“叫弘晳来见朕。” 弘晳昨日就歇在园子里的,他来的还是挺快的。 永琳出了事,淑慎也跳水里去了,虽不是一母同胞,但弘晳与这个妹妹也不是素无往来,到底是去瞧过的,然后就在住处里陪着永琳。 永琳年纪小,受了些惊吓,一晚上惊醒过好几回。都是弘晳在旁边哄着才睡着的。 到了晨起的时候,永琳的精神就恢复些了,弘晳陪着他们母子用了膳,听见万方安和这边传他,他就来了。 叔侄两个素来也亲近,结果弘晳一来就行大礼,胤禛就拧眉了:“怎么了?” 弘晳生的也好,这一年多在外头磨砺的,也有了些当差的气势,与从前那个风光的皇长孙大不一样了。 他对胤禛,是真心的敬服,到底还是行完了全礼,他才起身的。 弘晳说:“昨日的事,臣要多谢宝嫔娘娘,也要谢皇上对臣的照拂。若非娘娘让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永琳,只怕永琳就是救上来,也是要落下病根的。” 绝不仅仅是现在这样休养几日就能好的。 胤禛见他这样明理,心里就知道了,弘晳对宝嫔,并无半分芥蒂,他也没有误会。 说来倒也是,这孩子先前是在先帝爷跟前悉心教养过的,虽也有些毛病,但在二阿哥出事后,这孩子消沉过一段日子,后来就都改好了。 这孩子聪明得很。二阿哥那是被身边的人给骄纵坏了,后来也没改好。 可这孩子不一样,他是改好了的。也知道这朝中的暗潮汹涌。他行这样的大礼,就是在向胤禛表明态度,表明他知道这些事是有心人故意弄出来的。 胤禛遣退了屋里伺候的人,甚至连苏培盛也叫出去候着了。 他叫弘晳坐下说话。 姿容随意亲近,就是叔叔与侄儿在说话。 可这说的,却是皇权更迭,明争暗斗的天下大势。 胤禛道:“弘晳,朕一直有件事,没有如先帝爷的意思去办。朕也没有同任何人说过。但这遗命不是给朕的,朕接了传位诏书,也接下了这遗命,却不许隆科多他们声张,所以此事,也只有隆科多张廷玉几位大人知道。余者,皆不知情。” 弘晳预感,这件事应当与他有关。只不知是什么事,竟让皇上冒着风险给瞒了下来。 胤禛说:“先帝爷临去,最放心不下的,便是二阿哥和你。” “二阿哥是不能放出来的。否则事情不可控,怕他和家人们性命都难保。还不如在咸安宫中住着更安全些。朕不曾苛待他,你当是知道的。你家里的人,能出来的,朕也都放出来了。但尚有些还住在里头,不好放出来。” “先帝爷的意思,是不愿你再入纷争,想叫你带着家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