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熹妃给年嫔赔罪。以后在宫中,都是姐妹,有皇上做主,她们是再也不敢的了,必定和睦相处,和和气气的过日子。” “皇上入座吧。便让年嫔和武嫔坐在皇上身边伺候着,皇上看可好么?” 胤禛听着这话,心中生腻。都这个时候了,皇后还要如此钻营。 团团圆桌跟前有坐凳,这厅中待客的地方,也是放着两排重木圈椅的。 胤禛牵着年姒玉的手,去主位上坐下,他还要处置一会儿,站久了怕小姑娘累,先坐下再说。 他们两个在主位上坐下,皇后等人跟在后头走过去,然后在底下侍立,也不敢动,也不敢坐。 武嫔在最后头跟着,眼里瞧着,心里忍不住想,这叫什么事儿。 年嫔同皇上并排坐在那儿,她倒像是皇后似的。皇后还在站着陪着,这太离谱了。 皇上牵着年嫔在主位上坐下,这不是第一次了。头回还是在她的钟粹宫里,皇上这是不给她脸面了吗? 皇后偏不肯低头,还是端着笑,心中却忖度着,自己前后思量,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,她满脑子都在想,今夜该如何转圜,如何让武嫔出头。 瞧见皇上还没就走,皇后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。 就在她顾不上恼年嫔僭越,沉思之际,便听得皇上冷冷问她一句:“皇后如何知晓年嫔未侍寝的?” 坏了! 乌拉那拉氏心道,她心里一着急,竟把这事给忘了。 她以为她的话万分妥当,又想着私下的话,掺杂些贬损嘲讽根本无伤大雅,是以方才看似是劝慰齐妃熹妃年嫔,实际上,也是跟着齐妃熹妃狠狠嘲讽了一波年嫔。 谁能想到,年嫔居然将这些话都说给皇上听了呢? 从前在潜邸时,皇上要去何处不去何处,都凭着皇上自己的性子。谁都不能置喙。 侍寝没侍寝的,谁也没法知道。只知道是留宿在谁的院子里了。 皇上登基入宫,她们也跟着进宫来。 她们住在各个宫中,皇上先也在宫中,待登基大典妥当后,就带着皇贵妃去了园子上。 皇上不进后宫,这司寝的册子自然是无用的。谁也不会去看他。 皇贵妃没了,皇上回到宫中,这都大半年过去了,年嫔入宫,皇上留宿翊坤宫,这司寝的册子上,自然是要记录的。 谁能想到,皇上还肯留下,是为了质问这个呢? 乌拉那拉氏心下叹息,她一心想着推举武嫔的事,倒是将这个忘了。她还是太急了,也没有看清,年嫔竟是这么个胆大的。 胤禛质问,却不想听皇后巧舌如簧的解释,他叫苏培盛去查。 苏培盛手脚快得很,片刻后回来,恭恭敬敬的说:“万岁爷,奴才问来了。司寝册子,皇后看过,齐妃看过,熹妃也是看过的。” 胤禛都要气笑了。这就难怪了,一个个的都调阅了,特意等着今日小宴嘲讽小姑娘,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。 他忙着朝中事务,还以为皇后心思深,却至少能替他打理好后宫事务的。却没能想到,皇后居然敢带头排挤欺压年嫔。 他还在呢,年家还好好的,她们就敢这样做了。那背着他,她们还有什么不敢的? 皇后齐妃熹妃都看过了,那宫里还有谁不知道呢?满宫里都知道了吧。 胤禛想着就心疼。 他是为了小姑娘的身体着想,却方便了她们用此欺辱小姑娘。 只是没有侍寝,就让她们这般嘲笑讥讽她。 瞧着小姑娘乖乖坐在他身边的模样,胤禛心里,内疚又自责。 他没护好她。 “赵全下慎刑司。你亲自去审。”胤禛对苏培盛说。 胤禛怕捏疼了小姑娘的指尖,心里有气,手下却轻轻柔柔的,摩挲着她的小虎口,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她的手已经暖过来了。 赵全是内务府总管。内务府也有外事内事之分。外臣做内务府总管总揽,但宫中皇家的事务,总还是要宫里有个太监总管的。 先帝爷的时候,外臣管过内务府,后来老八和老十二都管过。 他登基了,就让年希尧管着。但内廷的总管这几年没变过,都是赵全。 但显见这个赵全是个不会当差的,不知道眼里谁是真正的主子。那他就让赵全知道,谁是这宫城里能做主的人。 “此后,司寝册子,不许皇后宫妃自行调阅。”胤禛将规矩也改了。 先帝爷的时候,几个皇后都去了,后来便不曾再立皇后,四妃总领宫务。这司寝册子,便是一宫主位都能看的东西。 他之前不用这个,这规矩就沿用下来了。如今倒被她们当成窥伺帝踪的东西。 胤禛最恨自家私事被人拿捏知晓。他要谁不要谁,不许任何人置喙查问。 先帝爷时的规矩,在他这儿是不适用的。 苏培盛答应一声,赶忙着就去办了。 胤禛再看向年姒玉时,目光温柔:“朕陪你回翊坤宫。” 小姑娘目光还是颤颤的,紧紧握着他的手,抓着他的胳膊,问他:“然后呢?皇上又要走了吗?” 胤禛心口一窒。这是吓着了。 他忙了些时日没来后宫,知道的是他忙,不知道的便以为是他冷落了翊坤宫,冷落了年嫔。 便是皇后等这些心思各异的嫔妃们,怕是知道他忙,也要红口白牙的说成是他冷落了年嫔。 这些时日他没进后宫,还不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。 想到这,胤禛心都软了,轻轻抚了抚小姑娘的鬓边,胤禛柔声说:“不走。朕今夜都陪着你。” 年姒玉可不知道胤禛脑补了这么许多,她就单纯不想让皇后的谋划得逞,不想武嫔在胤禛跟前露脸。 听胤禛说陪着她,她就高兴舒坦了,站起身来,跟着胤禛回翊坤宫去。 胤禛冷淡留下话:“今夜小宴,皇后也不必办了。你们都回宫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