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小姐那个未婚夫吗? 耳旁传来李延年的喊声,谢辞扯了扯嘴角,没有一丝笑意:“是吗?” “是啊,听说他如今正在寻他那未婚妻。” “爹!” “爹爹!” 两道人声响起,门庭处,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牵了李恪过来。 经了几日的修养,李恪已经康健了不少,此时此刻,他一身锦衣,脸色圆润,微微俯身一礼:“六畜叔。”倒又变回了知府大人家金尊玉贵的小公子。 “你就是那个救了阿弟,还帮我爹将粮价压下来的人?”一旁牵着他的小娘子好奇地朝谢辞打量了过去。 宣州府民风开化,小娘子们也不是那三步不出闺房的,她平日里也见过不少郎君,可像是眼前人这般清俊如玉的,倒是少有。 她不由看呆了。 “容音,不得无礼!”李延年唤了一声爱女,声音中多少带了一丝不悦。 李恪扯了扯长姐的手,李容音适时回神,乖乖随李恪入席。 “六畜叔,我近些时候都在养病,都不曾来看你,你和阿凝小姐他们可都好?”李恪坐定,关切地询问起了谢辞。 谢辞颔首,一大一小交谈了起来,而李容音则用手撑着下颌,静静地听着。 李延年自是欢喜儿子跟谢辞这样的人接触。 他恨不能直接让独子拜谢辞为西席,只是,他心知谢辞志向高远,若只为府中西席,终是委屈了他。 眼看着他们谈得差不多时,他正想问谢辞究竟要找那王县丞何事,就听外头传来了一阵说笑声,不多时,他夫人便引着一群人进来了。 走在前面的是谢大柱夫妇,他们如今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,两人走得极慢,手心还紧攥着衣角,显得格外局促。 但在看到谢辞后,两人都是一喜,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,顿时就镇定了下来。 “谢公子,你家幼弟幼妹倒是乖巧。”知府夫人笑说了一句,房门处,成哥儿已经背着慧姐儿过来了。 知府夫人是花了心思的,两个小家伙此番也换了新衣,瞧着便极为合身。 谢辞的目光在兄妹二人身上停留片刻,最后,挪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卫窈窈身上。 她穿着一身新做的石榴红绸缎纱衣,阳光透过门扉披洒下来,照在那做工繁复,绣样精致的纱衣上,渐渐透出丝丝缕缕的光······清艳动人的少女迎光走来,纤腰袅袅,风华无双。 谢辞幽邃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。 她往日穿的红衣多样式简单,如今看来,这稍复杂些的样式,倒是更衬她一些。 李延年也觉着这小女娘长得好,不过,他一个男人,也不好盯着人家看,便挪开了眼。 倒是一旁的知府夫人忍不住笑道:“阿凝小姐真是好样貌。” “自然是,阿凝小姐可是逃荒队里最好看的人!”李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,引得李荣音一阵侧目。 她还从来没听他夸过自己这长姐呢! “是吗?”卫窈窈看向谢辞,甜甜一笑。 谢辞也跟着弯起了唇角。 一行人坐下,李延年就跟谢大柱说起了落户的事儿。 如今,要想在宣州府定下来,最好的法子便是上宣州户籍,以后总归会方便很多。 且,李延年还在城外两里的位置划了一块儿空地给谢家村人。 若是他们愿意落户,那便是最好,往后在空地上盖了房屋,便可以办房契,若是他们不愿意落户,也可暂时居住,日后想回原户籍也是可以的。 这宣州府城外两里的路段可不是往日那偏僻的谢家村能比的! 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落户宣州府,谢大柱激动不已,一开口,却说错了话:“粮价的事儿解决了?” 谢大柱问完就后悔了,只恨自己嘴快,这问题原本不是他该问的。 一旁的柳氏也紧张地看了谢辞一眼,生怕给他添麻烦。 不想,谢辞却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。 “如今,那群粮商已经跟我签了纸契,我们宣州府也不愁买不到粮了。” 说完,李延年朗声一笑:“真没想到,谢公子竟这般大才,附近的几个县都在压粮价,他却反而让我抬粮价,如今好了,几个县的粮商们都想尽了法子地运粮过来,粮食堆积,他们要想再运回去,就光人力物力,就得花上大价钱,这不,也只能便宜卖给我了!” 谢大柱和柳氏对视了一眼,总算是明白其中蹊跷了。 成哥儿和慧姐儿眼珠子都是亮晶晶的,他们就知道大哥有法子! 一番推杯进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