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了谢辞拉卫窈窈进林子里的事儿,逃荒队里的流言尘嚣直上。 谢辞每每听到,都能黑上一回脸。 很快,那些话也传到了柳氏的耳朵里,柳氏急得不行,找到谢辞一问,却只得了一句“不用搭理”。 转眼就到了端午,谢家村人往日里最是注重端午,如今虽在老林子里,条件有限,大伙儿也早早歇了脚,或摘艾叶做艾糕,或寻粽叶做甜粽。 谢青山早早抱了一个陶罐来,从里面捞出了一个个浅绿色咸鸭蛋。 卫窈窈蹲在一旁看着,适才想起他前阵子答应给她做咸鸭蛋的事儿。 拿了一块在手上,她看得仔细:“这么快就能吃了?” “快走,有什么好看的!”一旁传来了喜凤的声音,卫窈窈抬头看去,就见喜凤正扯着来宝离开。 “阿娘,爹在那里。”来宝低低说了一句,得了喜凤一顿训斥,“爹什么爹,你爹早死了,我再听你叫他爹,我撕了你的嘴!” 母子俩渐行渐远,小来宝没再说话,只那肩膀一抽一抽的,似乎正在哭鼻子。 谢青山很快收回了目光,稍一沉凝,终道:“阿凝小姐,我可以拿几个起来吗?” “好啊!” 得了应允,谢青山拿了四个,悄声走到了喜凤娘儿俩的小帐前,只将野鸭蛋放下就走了。 卫窈窈挑了挑眉,终是什么都没说。 这晚,柳氏留了谢青山吃饭,还特意让谢青山将他娘接来,谢青山不肯,柳氏只得匀了些饭菜,亲自给青山娘端去。 饭后,倒接二连三地有人来送东西。 黑娃爹送了甜粽来,春花送了祈求平安的五彩绳来,还有早前被卫窈窈所救的那些青年的家人们也送了东西来。 一时间,谢辞家小帐中格外热闹。 谢大柱笑着给大伙儿腾位置,一出去,就看到了叶含霜。 叶含霜提了些艾草团来。 她十分后悔那日鲁莽行事,本以为让她娘来闹上一通,谢大哥就会! 谁曾想,自那日以后,谢辞似是再没教她练过字,她更是找不着机会跟他接近。 “大柱叔······”看到来人,叶含霜定了定神,“叔,你身子可好些了?若是还有哪儿不舒服,我再替你寻些草药回来。” 谢大柱不喜叶含霜,言语间,也不加委婉:“叶家丫头,你的心意,我领了,但我实在是没这么好的命,你还是回去吧。”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? 叶含霜咬了咬唇瓣,整个人说不出的委屈。 “你娘那日的话,你也并非没听见,如今这处人多,你是要让你娘再来冤枉六畜一回?”谢大柱见她还不走,脸色越冷。 叶含霜见谢辞那处确实围了好些人,这种时候,贸然过去,只怕也和谢大哥说不上话,她只得歉声一笑,转身离去。 才走没几步,就听一阵孩童玩闹的声音响起,她本也没在意,就要经过时,就听狗蛋的声音响起:“那阿凝小姐当真是长得极丑,你们是没见过她面纱下的模样,我就没见过那么丑的姑娘!” “怎么可能,我爹娘都说了,阿凝小姐很好看!” “对啊,阿凝小姐还帮了我们好些回!你再这么说她,我们就不跟你玩儿了!” 狗蛋见他们不信,气鼓鼓道:“我骗你们干什么!我可是亲眼看到过她没带面纱的样子!” 叶含霜听说了这事儿,不由有些失神。 仔细一想,从一开始,那阿凝小姐就不曾用真面目示人,后来,即便是和他们一桌吃饭,也不见她取过面纱。 难不成,那县丞家的千金当真长了一副可怕的面孔? 这么想着,叶含霜心里竟生出了一丝窃喜。 那阿凝小姐定是怕面纱拆开后,露出一张可怕丑陋的脸,定然是! 既然如此,她就拆了她的面纱,让谢大哥看到她真实的面目! 相信到了那时,谢大哥定会厌了她! 叶含霜越想越觉得可行,眼看着狗蛋身旁的孩子们气鼓鼓地散了开去,她当即将狗蛋唤了过来,又递了艾草团子给他。 “狗蛋,你说阿凝小姐长得奇丑无比?真有这事儿?” 狗蛋三下五除二地啃着艾草团子,一边点头:“可不嘛?她长得丑死了,咱们谢家村就没有出过这么丑的人!” 叶含霜心里越发高兴,面上却做出了不相信的表情。 “狗蛋,你莫不是讨厌阿凝小姐,才故意在背后说她坏话的,我瞧着,她如何也丑不到哪儿去吧?” 狗蛋见她不肯信他,当即又道:“我没有骗你!她真的